泽,今日陡然再施大恩,只怕要折他福寿。不若等他开蒙读书,知事识礼,查看他贤愚,再施此天恩不迟。”皇帝见他明白推阻,又见皇孙垂头立在旁搅着双小手,也不知他是否听得明白此语,不由心中生怒,反唇相讥道:“朕倒记得你做世子时爵位便是清河郡王吧,那时候你才……”想想,却不记得他当时究竟是多大,便转口道:“也不曾读过几句书,今日却用这话来赌朕嘴。”
定权再次叩首答道:“臣惭愧,先帝与陛下当日厚爱于臣,使臣以稚龄而居于高位。臣又不敏,窃以为富贵天成,不赖德修,于是素少自律,心浮气躁,更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惟以耽乐是从,甚而有忧遗君父。终致总角闻道,而白首不成,实在有愧于先帝与陛下。年来思及前事,未尝不惊悚汗颜,愧悔无及。也请陛下明察,勿以时之爱,而使此子重蹈臣之覆辙。臣私意,倒不妨使他先懂得些徽柔懿恭之行,再徐徐图之其它未迟。”
皇帝见他低眉垂目,神情倒是颇为柔顺恭谨,番当官之话也说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愣半晌,无言以对,只得抬手道:“你起来吧。”转首无奈对皇孙道:“既然你爹爹不许,翁翁只好暂且对阿元食言。”定权方起身,闻言忙又跪倒,皇帝不耐烦道:“不是说你,你站起来说话。”又对皇孙笑道:“待得你再大些,翁翁再当着众臣百官来封你可好?快来与翁翁打个钩。”说罢便向他伸过手去,皇孙又偷看定权眼,这才也伸出小手来,当下祖孙两人钩钩手,皇帝又问道:“阿元可还要别什,翁翁今日发许给你。”皇孙低声道:“臣不想要什。”皇帝笑道:“翁翁却知道阿元想要什。”遂遣人去取糖给他。
皇帝此夜本心欢喜,被太子板起面孔番说教,也觉甚为扫兴,看着皇孙把糖吃尽,便抱他下地道:“翁翁想早些歇息,阿元且随你爹爹回去吧。”时太子与皇孙同向皇帝行礼,辞出殿去。王慎直侍立在外殿,见二人出来,皇孙欲费力迈过殿前槛阶,定权却只管挓挲着手,抬脚便走,遂恨恨赶上前去,伸手揽起皇孙,送他出殿。双眼睛忿忿看着定权,定权知他在外间听得清二楚,却只作不察,笑辞道:“阿公不必远送。”王慎知道今夜太子妃未至,只有他携皇孙同归,却如何放心得下,到底将皇孙抱到殿下辇前,便将他往定权面前送,倚老卖老辞道:“臣年迈,不能携皇孙升舆,只得劳烦殿下。”眼见他满脸不知所以左右去看随行宫人内侍,更是恨得牙痒,愤愤然把皇孙往他怀内搡,转身便走。
定权无奈,只得手揽着皇孙登辇,他颇做不惯此事,提着小儿如提货物般,只是觉得皇孙轻得怪异,既到辇中便立刻将他放下。往日他来皇帝处问省,不是独乘小舆,便是与妃共乘大舆,如此父子独处却是头遭。二人各据隅,半晌也没有声响。舆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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