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绝不敢欺君,只是写字时候心不在焉。”想想,又扯大旗道:“哥哥曾经还说过,书三写,便鱼成鲁,帝成虎,这等过失也在所难免,下次定小心便是。”定权却不听他插科打诨,只是抬抬下颌,示意他站近。定梁知道他平素脾气,便也不敢再多作违拗,慢慢挨到他身边,伸出左手。定权遂提起戒尺,重重在他掌心击几下,将尺子扔在旁,吩咐道:“你便在此处新写,若再写得不好,并罚过。”定梁既挨打,又要重新仿书,只觉满心不平,提起笔来伏在案上写两三个字,自己也觉得不甚美观,又急又愧,不由鼻中酸,将笔搁置旁,道:“殿下,臣不想写。”定权正随手翻着手中册页,也不去理睬他,待他自觉无趣,又提起笔来写完页纸,才开口问道:“说什?”定梁道:“唐楷拘束无趣,不当是丈夫所书,臣想学写金错刀。”定权见他又提出此事,遂将册页放下,与他解释道:“你年纪尚小,手腕无力,当从基本学起,将来书道方不至于成为空中楼阁。待你写好这笔字,看看你究竟是什材料,到时再说。”定梁又遭拒绝,心中不满,撇着嘴委屈道:“殿下宁可教给外人,也不教给。”
定权突闻此语,却慢慢变面色,问道:“你这话是什意思?”定梁不慎说漏嘴,忙掩饰道:“没有什,臣这便重新写。”定权望他良久,又问道:“你还曾见何人写过此字?”定梁不解他为何定要在这等小事上不依不饶,但见他面色威严,略生畏意,摇头否认道:“臣只是信口雌黄,臣并没有见过。”定权也不再理会他,阴沉着脸向左右吩咐道:“这几日跟随长沙郡王身边人,即刻都去给本宫找过来。”他待定梁素来亲善,从未在他面前如此作色过,此刻定梁见他鼻翼两侧已牵扯出两路深深折痕,知道他定是恼怒到极处,又见他身边内侍奉旨便要去拿人,知道此事不可隐瞒,时也吓坏,愣半晌方哭道:“殿下不必去叫他们,臣说……臣……”啜泣半晌,不知如何开口时,忽听定权声断喝:“说!”吓得口齿也清爽,道:“臣是看见殿下侧妃顾氏写字,与殿下有几分相似处,这才胡说。”定权闻言,前后细细思想,心中才梢梢放宽,却仍觉气不打处来,斥他道:“你跪下。你平白无事为何会去那个地方?”定梁跪倒,擦把眼泪道:“臣真不是有意。”遂将失却竹马之事以及还瓶之事据实说,他口角本伶俐,三言五语倒也把前后委曲说得清楚明。定权但觉他小小年纪,行事却当真匪夷所思,沉半晌面孔,方又问:“你与萧泽镇日在起厮混,他可也跟着你去?”定梁忙替他撇清道:“阿元胆小,他真不曾去。”定权冷笑道:“你胆子却是不小。”定梁偷窥他脸色,虽仍然板着,却已不似适才那般怕人,便乍着胆子问道:“臣只是无心,为何殿下要这般生气,又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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