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又看
柔,念起诗来说不出好听,虽不知她何人,却又不愿就此被她看轻,思量时,方正色答道:“林下多有悲风,非君子安身之处。歧路亡羊,理当就近求之。”那美人见他小小年纪,却聪明伶俐,口角十分老成,越发觉得可笑可爱,遂指着那竹马道:“小将军马便栖在此处。只是现下还有桩麻烦,将军马踏碎花瓶,使无处供养佛前之花。官马伤民财,将军该当何罪?”那童子这才注意到打碎在草间瓷瓶,拾起片看片刻,皱眉问道:“你究竟是何人?”那美人笑着反问道:“花瓶事小将军还未回复,为何只管问人?难道小将军断案,还要看人而异?”那童子摇头道:“你大约不知道,这瓶子看起来不起眼,却是前朝耀州窑真品,此时打破,你家娘子必定要责罚你。你可引前去,亲自向你家娘子说明实情,不使你受到牵连。”
那美人吃惊看他眼,方想说话,忽见门外又探进个小小头来,怯怯问道:“六叔,马还没有要回来吗?”
那美人听闻此语,只觉心上如遭记重锤,举目望去,见个四五岁幼童立于门后,磨合罗儿般,瘦小身形,头梳两角,余发披于脑后,前额如敷粉般清秀可爱,手捏着支竹枝做马鞭,正依门悄悄向内探望,见自己望向他,连忙又将脸躲在门后。那踌躇眉宇绝似人,她手中剪刀登时垂落,另手却紧紧捏住剪下花枝,枝上尖刺,如利齿般咬进她掌心之中。
两个孩童不知她何出此态,不由隔半院面面相觑,那幼童等片刻,便又悄悄招手道:“六叔,不要马,你快些回来吧。”
正说话间,看顾他们几个宫人已经赶上前来,其中人把抱过那幼童,左看右看有无摔伤,嘴中却抱怨那个年长者道:“请六殿下也开恩体恤体恤奴婢,只眼没有看到,殿下便把皇孙不知带到哪里去。奴婢条魂被殿下吓走大半条,余下还不知道招不招得回来呢。”
那年长童子并不理会她,只“嗯”声,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慌张?”那宫人答道:“陛下想见皇孙,令殿下昏省时携带皇孙同去。”那童子点头道:“如此你们先送阿元回去吧,这里还有些小事。”
那宫人至此抬头,方看见立于檐下绿衣美人,这才想到自己失职,竟让皇孙跑到此处禁地,不由额上汗下,又不好即刻走开,只得怀抱着皇孙,向那美人略施礼道:“奴婢给顾娘子请安。”
那童子闻言,这才知道这美人身份,略思索,遂走到她面前拱手谢道:“臣未曾见过娘子玉颜,今日多有失礼,破瓶事,也请娘子见谅。臣回去,便即可差人奉新瓶于娘子补阙,望勿见弃。”
那美人却恍若不闻,也不还礼,只静静望着天际晚云,不做语。
那幼童却似不愿即还,口中只管叫嚷道:“不先走,六叔,六叔,你和起回去见爹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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