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眼见其旁侍立着个小内侍,遂招手叫他过来,想想,提笔在张素笺上写几个字交与他,又和气吩咐他几句话,道:“你到顾孺人阁中去走趟。”
那小内侍得差而去,见到阿宝,虽觉她形凋体瘦,眉目憔悴,却并不如太子口中所言病得那般严重,便将太子几句话转告给她,无非些叫她保重病体,安心荣养,勿多思虑之语。又笑嘻嘻道:“殿下还给娘子写个药方。”阿宝接过来看时,其上却只有寥寥几味药名:重楼忘忧防风,雪见当归忍冬,无患子莲子心马蹄细辛王不留行。
那小内侍待她看完,又笑道:“殿下最后还叫告诉娘子句话:她既肯渡,亦渡她。却不知道是什意思。娘子可有什话要回复殿下吗?”
阿宝微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见他欲走,开口又唤道:“小公公,你且稍等。转身走进屋内,开妆匣,取出两枚小小金锞道:“就要过年,算是点心意吧。”那小内侍欢喜得双眼放光,连忙袖下,又说两句吉祥话。阿宝含笑看着他,待他直起身来,方问道:“还有桩事想请公公去替问问。”那小内侍得人钱财,忠人之事,忙道:“娘子请说。”阿宝道:“小公公可知道,先前吏部尚书张陆正大人,是否已经就刑?”那小内侍听其此事,更是得意,答道:“娘子问却问对人,晌午方有人将这事禀告给殿下,在旁听得真真切切。就是今天中午,连着他夫人和两个儿子,都已经在西市杀头。娘子可知道,他大公子是前年进士,个翰林官儿,在宫内见过次,人长得文文秀秀,听说诗文做得也好。他小儿子可惜,刚满十五岁,哭叫路,那张陆正到临刑,连句话都没说。听说西市今日真是观者如堵……”见阿宝似乎并未在细听,才住嘴笑道:“节下和娘子说这些晦气事情,却是臣不是。”
阿宝待他离去,慢慢走到灯前,亲自取火媒将阁内大小灯烛引燃,随手将那张药方就火点燃,看着青砖地上余烬,轻轻叹道:“冤孽。”
宫中京中都在预备迎候靖宁三年新春,赵王府中亦不例外,长和走进书房,见赵王定楷正又站在几幅摊开山水画前,观之半晌,才提笔向其中幅上又添两三笔,问他道:“应应节物事,都预备妥当?”长和称是,站在他身后静静看许久,忽指着画中处出言道:“此处破笔不佳,王爷似有补救之意,奈何头上安头,过犹不及,便失神气。”定楷点点头,置笔于架上,便将副几近完成山水图撕作两半。长和帮他将破画收起,问道:“这次事情,出乎寻常,王爷是怎想?”定楷笑道:“原是早料错,他这次居然也知道斩草除根。只是,还是疑心这本不是他意思。眼下多想无并无益,先且将这个年过再说。”
定楷从新铺纸,长和在旁相助,笑道:“现下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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