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已弥月未曾相见,此时遇着,定棠面上倒并无尴尬神情,只是瞧见定权神色,心内哂,朝着他微微躬,淡淡叫声:“殿下。”定权目视他良久,微笑问道:“二哥也是来给陛下请安?”定棠亦笑道:“是,陛下已经起身,此刻正用早膳。殿下请入殿吧,臣先告辞。”话刚说完,却偏过头去轻轻咳两声。定权又静静打量他片刻,方颔首笑道:“二哥好去,天气寒冷,二哥多保重。”说罢也不再理会他,便径自进殿内。
皇帝果然是在用早膳,定权问过安后便侍立在旁,既不闻皇帝问话,便也乐得不再开口,只是眼瞥见膳桌边多出那张椅子,不知心中想起什,袖中右手却慢慢地攥成拳头。许是没有睡足,此刻闻着那桌上肴核气味,觉得胃里倒海翻江般难受,终是嫌恶偏过头去。方是满心满腹大不受用,忽闻皇帝发问道:“你事情都处置妥当?”定权猛醒神,才发觉皇帝用膳已毕,正欲起身,忙答道:“是。”皇帝点点头,亦不询问他晚归之事,只道:“知道,你先回去吧,今晚不必过这里来。”定权见他欲走,忙趋前两步道:“还有桩事,臣须向陛下请旨。”皇帝驻足道:“你说。”定权道:“报本宫内侍总管周午,先前也是从宫中出去,现下臣还宫,依旧是想用他。”皇帝皱眉想片刻,望着他脸问道:“就是从前侍奉你母亲那个周午?”定权倒不曾想到皇帝还记得这明白,低头道:“正是。”皇帝沉默片刻道:“既是你用得惯人,便随你意思去吧。这种琐屑事情,以后不必报朕,你自己拿捏定夺即可。”定权又答声是,方欲再说些谢恩套话,见皇帝已经提足去,便只得向着他背影行礼退下。
时回到延祚宫,思想着今日皇帝言语行动皆与往素不同,心中大是疑惑,亦不知齐王究竟同皇帝说些什,又从皇帝那里讨得什旨意,左右思想不清爽,只得又唤人将王慎叫过来。王慎入殿时,定权已经用罢早膳,挽着袖子正在暖阁内亲自点茶,听见他进来,便屏退众人,亦不起身,亦不抬头,开门见山问道:“广川郡王今晨入宫,阿公可知道此事?”王慎思想不起朝内还有这号人物,半日才明白过来他说是齐王所领新衔,脸色也变,想想方回道:“臣不知。这可是陛下旨意?”正说着,风炉上银茶瓶中水已沸腾,定权将已碾好些少茶末投入只油滴建盏,注入瓶中沸水,调和茶末直至如浓膏油,才微笑道:“若是知道,便不来劳烦阿公。不单是这件事情,还有事相求阿公。”说话间,左手持瓶逡巡,已经将沸汤几次点入茶膏,右手同时执茶筅击拂,须臾盏中已现洁白乳花,便随手递给王慎,见他又是躬身又是摆手,也不强让,徐徐笑道:“阿公,今晨去康宁殿问省,见陛下眉宇间神色郁郁,体貌疲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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