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力,新裱上厚重绵纸便悄然而破。定权望着那破漏之处,呆呆问道:“怎回事?”王慎低声道:“臣亦不清楚,只听说张大人和齐王有婚姻之约,此次便从张府中抄出齐王婚书,上面生辰八字正是女公子。”定权点头,道:“知道,孟直这是不想叫为难。”王慎也只答句:“是。”定权道:“你去吧,告诉顾将军,就说孤已经明白。把孤今日早朝上说话也告诉他。”王慎低头道:“将军已经知道。”定权讶异望他眼,问道:“将军说什没有?”王慎道:“将军只说,殿下英明。”定权轻轻笑,道:“去吧。”
王慎方要转身出去,忽又闻定权问道:“张陆正女公子今年芳龄几许,你可知晓?”王慎愣,答道:“听说是十五岁。”定权转过头去,许久都没有再说话,王慎等半日,便也悄悄退下去。
定权人在殿内呆立半晌,方轻笑自语道:“有福之人,伤春悲秋,今后概都免。”新进来内侍以为他有话要吩咐,忙上前道:“臣有罪,殿下令旨并没有听清。”定权淡淡道:“没什,你去告诉宗正寺卿,叫他将顾娘子送到这里来。”那内侍答应着要出去,又闻定权道:“你见顾娘子,跟她说,叫她不必收拾孤衣服和书,都甩在那里就是。”
吴庞德得太子命令,自然立刻忙前跑后,亲自安排好舆轿,吩咐将阿宝好生送到东宫。阿宝是头遭到这延祚宫,被内侍引领着进定权寝殿,只见他已经重新敷好药,侧卧在层层锦茵中,周遭四五个妆金配玉宫人,或捧茶,或奉水,或为他揉捏小腿;又有四五个身着锦缎内臣,正恭谨侍立待命。见她进来,皆起身见礼道:“奴婢等给顾娘子请安。”
离御炉日尚有六七日,殿中已经围出暖阁,阁中四角都放置着鎏金炭盆,室之内,陶然暖意扑面袭来。两楹间对三尺多高金狻猊,缓缓吐出加南香气,这本是太子最喜爱沉香品,西府中亦是常用,只是在这堂皇殿阁中再点起来,却多层说不上奇异味道,或许是因为甘冽药气夹杂在其间。
阿宝忽而只觉浑身都起些不自在,只是点点头回意。定权声音仿佛是极远处传过来,带丝慵懒,也有丝暗哑:“请顾娘子上来吧,你们都下去。”十余个宫人齐敛裾行礼,依次退出,连半分声响也没有发出。阿宝迟疑走上前去,唤道:“殿下。”定权懒洋洋笑声,微微侧侧头,示意道:“你坐吧。”
他榻上三面具围着描金画屏,春夏秋景江山图画各据角。数层四经绞罗帷幄,用朱红色流苏虚束,半垂在两侧。榻上张铺茵褥,皆是极品吴绫,因为只是侧卧,只官窑莲花枕也被推至旁。定权此时只穿着身玉带白色中衣,衣上丝光便如水波般,顺着他修长身体流淌下来。虽然只是恍惚,这不堪繁华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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