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笑道:“正是朕也老,连这都不记得。”定楷笑道:“陛下春秋鼎盛,何言老字?”皇帝道:“你们都这般大,朕又如何不老?”说话间眼望向定权,定权与他双目碰,立刻垂下头来。
定棠正与几位轻浮宗室闲谈曲韵,见状心内笑,转口驳道:“太过阳春白雪,和者也当寥寥。君不见诗三百,倒是国风中佳作甚多,流芳百世,绵延不绝。听京中现下传唱几首谣歌,音律倒也颇为质朴可爱。”定权闻言,只觉身气血,瞬间凝绝,咬牙极力克制,方能够不动不摇。向定棠恨恨望去,定棠却并不看他,待那几位宗室催促再四,方低低吟唱道:“钜铁融,凤鸟出。金铃悬,铜镜铸。佳人回首,顾不顾?”
他虽声音不大,时间殿内却鸦雀无声,只有几个年轻宗室不明就里,还赞声好,见众人脸上神色诡异,才隐约发觉事态不对。定棠笑问道:“如何?”四顾下,见皇帝和太子面上早已铁青,轻轻唤声:“陛下?!”
皇帝面无神情,定权却见他嘴角轻轻抽搐,过得良久,方闻皇帝问道:“这话你是在何处听到?”定棠看皇帝眼,小心答道:“现下京中都在传唱,臣有耳闻……陛下,臣可是说错什话?”皇帝不去理会他,又转头问道:“你们都听到?”干宗亲面面相觑,也有点头,也有摇头。只有那位叔祖从伊始便未曾听清,仍在喋喋发问:“陛下在说什?”
定权握拳立在柱下,看着皇帝齐王,唱和,惺惺作态,心中反倒不觉愤怒,只是脉冰冷,渐渐散开,直凉到脚底。脚底是虚浮,身后也是空茫,仿佛身置云水之间,人间切,都已幻化做团风烟,那些面容、声音、光影渐渐柔杂成片,如粼粼波光般,忽晦忽明,既看不真,也触不到。只有殿外雨声,格外清明,嘀嗒点,嘀嗒又点。被风吹斜,打到铁马上,是叮当声音;潲到檐下白玉阶面,就变作沉沉噼啪声。
倾听良久,忽觉有人牵牵自己衣袖,恍然抬头,却见陈谨面孔离得甚近。定权只觉厌恶非常,忙将袖子扯回来。陈谨无奈道:“陛下有话问殿下。”定权茫然道:“陛下问?”陈谨道:“正是,陛下问殿下可知道这回事情?”定权总算是回过神来,仰头与皇帝对视半晌,点头答道:“是臣。”皇帝怒道:“是你什?”定权轻声笑道:“陛下说是什,便是什。”
时间满殿泛过阵低低哗然,皇帝愣片刻,吩咐道:“太子累,扶他到侧殿歇息。”陈谨答应声,便要上来搀扶,定权扬手避开,只是不动。皇帝走回到座上坐,慢慢道:“雨已经住,今夜众位想必并未吃好,朕也不留你们,各自回去找补去吧。哪日有空闲,朕再与你们后补八月中秋。”众人闻言,如逢恩赦,唯恐走得不快,行礼后纷纷动身。叔祖心上诧异,起身问道:“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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