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日,太子应当入东宫交窗课,听筵讲;但此日宋侍郎和齐赵二王多等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太子身影,筵讲只得作罢。定棠定楷相携出宫时,陈谨正携着路内臣宫人在络绎搬送灯具、食器、屏风等,预备中秋夜宴,见他们,连忙退立道边。定棠笑笑,问道:“陈常侍,明日事情可都预备好?”陈谨垂手陪笑道:“回二殿下话,这就是最后趟。”定棠赞道:“常侍办事,没有叫人不放心。”陈谨忙道:“这是臣本分,二殿下休要折杀臣。”定楷见二人闲聊,自己随意看看女官手中所捧食盒,漫不经心问道:“记得陛下说过,将军最喜欢宫中桂花饼。常侍可别忘多准备些。”陈谨笑道:“五殿下真是仁孝好记性,只是今晚宴,将军却来不。”定楷闻言微微惊,问道:“为何?”陈谨答道:“昨日陛下吩咐太子殿下亲自去请将军,殿下去才知,将军已经病有五六日。陛下得知,面忙派太医过去,面又将殿下好顿斥责,说他当储君,国之股肱病都不知道;当外甥,嫡亲舅舅病都不知道。还问他镇日间都做些什去。”定楷看定棠眼,见他只是聆听,却不发问,只得又道:“哦,那是什病?要紧不要紧?”陈谨道:“臣听太医回给陛下说,大概是近来变天,旧疾又复发。”定棠点点头,道:“五弟只顾自己口舌,白耽搁常侍半天工夫,常侍快去吧。”陈谨揉眉搡眼,忙满脸堆笑道:“二殿下说这话,臣可就该死。”
待行人走远,定楷皱眉问道:“顾思林有什旧疾?”定棠背手前行,道:“他哪里是什旧疾复发,他这是时疫,病还真是时候。”定楷奇道:“什病?”定棠看他眼,笑道:“什病?变天病啊。”定楷道:“二哥在说什?他生病事情,二哥早就知道?”定棠望望身后,斥道:“你们不必跟着,和赵王自行就是。”随侍唯唯停步,定棠方道:“铉铁融,凤凰出。此歌五弟听说过否?”定楷点头道:“好像听府中有下人唱吟过,这又怎?”定棠笑道:“没有什,只是够他三哥儿喝上壶。”定楷思忖道:“二哥,那唱到底是什意思?”定棠道:“你还小,其间事不要多问。明天等着看好戏看便是。”见定楷听话点头,不再追问,便路出宫回府去。
中秋当日,定权虽门心思只想躲着皇帝,却也清楚知道终究是躲避不过去,到底还是延挨到酉时末进宫。却见齐赵二王早已等候在晏安宫中,皇后随后也到,看得出是精心严妆才过来。定权被她眉间颊上几枚金箔花子晃得心里不快,又闻帝后二人说话,索性低头坐着,语不发。忽闻皇帝问道:“太子昨早没出席筵讲?”定权愣,起身答道:“是。”皇帝问道:“为何?”定权迟疑道:“臣……”时造不出适合情由,索性便照实答道:“臣睡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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