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踉跄起身,执卮酒走到阿宝面前,问道:“你也猜不出?”阿宝低声答道:“妾答不出来。”定权将手按在她肩上,笑道:“她们答不出,信;你答不出来,却不信。顾娘子,你又何必瞒呢?”
阿宝低声道:“妾是当真不知,不敢有意相瞒。”定权笑两声,扳起她下颌道:“你猜不出,便认罚好。”说罢将手中金杯凑到阿宝嘴边,竟将杯中酒强自灌进去。阿宝扬手去挡,小半入口,大半泼洒出去,条石榴裙,被染得酒渍斑斑。定权怒道:“你还敢抗命,你说不说?”谢良娣见他似醉得厉害,叹气对阿宝道:“你果然知道,就说出来吧,哪怕说对不对呢?”阿宝只得小声道:“妾读书不多,胡乱猜猜,猜错殿下勿怪。”谢良娣催她道:“你说就是,没人怪你。”阿宝道:“妾想,可是句‘是寡人之过也。’?”
定权闻言,愣半日,谢良娣赔笑问道:“殿下,她说得可是?”定权却不去理会她,只对阿宝点点头道:“孤来赏你,赏你什呢?”四下顾,走到亭边株老桂之前,折下小枝金色桂花,摸索着簪在阿宝鬓侧,侧首端详片刻,笑道:“今日蟾宫折桂,顾娘子就是这魁首。”众妃见状,心中泛酸,却也只得连声附和。定权坐回去,仰天笑道:“不意天下英雄,竟尽入吾彀中。”笑罢举玉箸,击金盏,朗声唱道:“钜铁既融,凤鸟出。金铃悬顶,铜镜铸。佳人回首,顾不顾?”他音色清越,此时击节而歌,水榭四周登时响彻。还未等众人回神喝彩,定权已挽阿宝,连句离席叮嘱都没有,径自扬长而去。
离后苑,远人声,才能听见片秋虫啾鸣。定权斥退众人,放手推开阿宝,向草丛中虚踢脚,冷笑道:“已到末路,还有什可唱?”阿宝见他身摇步虚,想上去搀扶,定权摆手止住她,笑道:“顾娘子真顶得个鸿儒。”阿宝微微皱眉道:“殿下醉。”定权笑道:“孤要真醉,就看不见你脸上金钿。你是特意贴给孤看吗?”阿宝辩道:“殿下……”定权打断她道:“初时潜光隐曜,内修秘密;现在索性又卖弄才智,外露精明。这不皆是为投孤所好,你怎就知道孤喜欢这样呢?”阿宝侧首叹息,道:“韬晦不可,实言亦不可,妾啼笑皆不敢,实在不知该当如何才能称殿下之意。”定权听这话,倒是愣住,半晌方低低笑道:“孤要佳人回顾,佳人肯否?孤今夜就宿在卿处,卿可愿收纳?”阿宝闻言,惊得面色如雪,连连辞道:“妾尚待罪,殿下勿做戏言。”定权哼声,道:“知道是戏言就好,你先回去吧。”阿宝敛裾答应道:“是。”见定权身旁无人,终是忍不住问道:“那殿下呢?”定权喝道:“你管得太多吧?”阿宝叹息道:“妾不敢。”遂携宫人自己先去,走到太湖石前,终是忍不住回眸而顾。只见定权垂手呆立原地,月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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