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心中也暗暗慨叹少年已经长成,却究竟不是当年日日在宁王府门口等守据,只等扑进自己怀里稚子,遂叹口气道:“臣并没有什可隐瞒殿下。”
定权见他必不肯说,也没有办法,只道:“舅舅且回府去吧,陛下说要查,只是不知想查到何时。归根究底,或许还是去年那桩事情,惹陛下挂心这许久。舅舅说胆大,却半点不悔,李相死不死,都是个死,杀他便能多活日,也会去做。”顾思林摇头道:“你幌子装得太大,诛他人即可,非要连带上家子,七十多口人,惊天大案,怎叫陛下不去牵挂。”就此事诸多曲折内情,定权也并不想和顾思林做太多解释,只是咬牙冷笑道:“舅舅在外不知朝中事——既然他犯是谋反大罪,本朝律例,明文载定,便是要族诛。既是储君,更当遵法守纪,这种乱臣贼子,舅舅,放在你军中,能够饶过吗?”顾思林见他侧面说话时神情,俨然便同记忆中胞妹无二,心下慨然,只得答道:“是。”
定权回过神来道:“费尽心机,终还是没有能避过去。此事无论如何,俱会力咬牙担待,只是舅舅千万要慎之再慎,长州军中,若已安排好,便无可担心。只要舅舅仍在,这个太子便是废黜,也能复立。倘若舅舅保不住,便是砧上鱼肉,除任人脔割,再无他法。”顾思林低声应道:“臣明白,请殿下放心。”定权点点头,走近帐门朗声说道:“如此便请将军回府暂住吧,今上圣主,定会惩处干魑魅魍魉,还将军清白。”
顾思林眼见着他出账门,只觉那绛衣背影既似孤单,又似带着无限坚决。略恍惚,便是光阴退减,江河逆流。自己那时仍是个翩翩少年,立在家门中,望着同胞妹妹妹背影,步步走向宁王府迎亲銮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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