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里向朕请罪,你以为如何?”定权展开奏报,略过目,回道:“此战甚是艰难,将军想也已行尽全力。不管如何,总归是胜。陛下还是宜嘉奖将士,论功行赏。至于顾将军处,可不事赏罚,敕令他以为后事之鉴即可。”皇帝笑道:“你终究不肯替你舅舅说话呀。此役便是迁延过久,若能速决,倒不致于如此。只是前方有前方难处,也怨他不得。太子身处九重宫中,虽不能亲临亲蹈,却也要知道明白体恤。”定权垂首应道:“臣谨遵圣诲。”皇帝看定权眼,道:“你舅舅今次还是立奇功,朕意思是,叫他安顿好军中,回京来趟罢。来可以庆功献俘,张扬朝天威;二来朕也想同他当面说说决战钱粮准备;三来你们甥舅也许久未见,不说朝上公事,私下家人也可团圆。你如何看?”定权将奏报双手递还,回道:“全凭陛下主张。”皇帝道:“如此便好,你去告之秘书台,让他们拟敕给顾思林,叫他旨到后两旬之内,入京述职。”又笑道:“今晚不必出宫,留下来陪朕用晚膳吧。”定权躬身答应,随着皇帝起出晏安宫。
皇帝敕令第二日便由快马送出京师,顾思林返朝消息顷刻上下传遍。时间西苑及刑书吏书以及东朝宫官礼书和几个侍郎门前也有几分门庭若市样子,只是定权除入宫,便闭门不出,不论戚族还是吏员,不肯轻易再见半人。饶是如此,仍生怕皇帝起忌,后来索性声称中暑热,向皇帝告假。皇帝亦明白他顾虑,不过在心内骂两句竖子狡猾,便下旨令他荣养,又亲派御医时时过西苑去看拂。定权遂终日窝在自己阁中,专等着顾思林进京日子。
他虽是极力挂念着母舅入京事,但既身处西苑,内言不出外言不入,也慢慢安下心来,只是写信告知张陆正等人,令他盯紧省部中口风动态,又嘱咐他及诸人慎言慎行,万不可去搅和顾思林反朝事情,尤其不可于御前妄做议论云云。信既送出,时无事可做,尽日里写几笔字,读两句书,倒也乐得几日清静。
日午睡醒来,见窗外云淡风轻,晴丝袅袅,只觉日长无事,又挂心池中菡萏开放否,遂换过衣服,慢慢踱到后院水榭。方坐下便听周午差人来报,说大内来敕使。定权不知何事,只得叫周午先将来使迎进来,自己又折返回去换公服,番折腾不免又是满身躁汗。到正厅看,立等却是王慎,不由笑道:“奴子们不懂事,也不知道报告声是常侍来,倒劳烦常侍多等许久——只是也没有想到,陛下总算舍得放常侍出宫。”王慎笑道:“是臣自己讨来差事,今年这最后茬樱桃,今日送入宫中。陛下说殿下害暑,想必胃口不振,吩咐给殿下送些过来。又嘱托说殿下身罹暑热,要少饮冰。”定权连忙跪倒叩首道:“臣惶恐,劳陛下挂心,请常侍代为上达,臣叩谢天恩厚爱不尽。”王慎避至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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