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叨扰夜,也请主簿早做打算。”许昌平点头,将她让进屋内,命童子奉茶后,自己便坐守在院内。阿宝知他有心避嫌,也并不多言。
室内室外二人皆是夜无眠,待次日天未明,便吩咐老仆亲自送阿宝回西苑,待到老仆回返后方更衣入宫。他身为詹事府主簿,职责便是司掌府中文移,要见太子也算名正言顺。到衙后问得太子正在宫内,寻个借口,带着两三函书,径直去东宫。到方知太子早便去康宁殿,便又对东宫内侍道:“臣便将书留在此处,烦中贵人转交殿下吧。”那内侍见他客气,便笑道:“殿下在陛下那边尽孝,也代陛下见见外臣,主簿便自己送过去也不妨是。”许昌平问道:“殿下果真可见外臣?”那内侍扫他眼,随口取笑道:“可见,只是殿下见,都是些穿紫穿红大老,大人这般穿绿,就得看殿下得不得闲。”许昌平道声谢,既得知定权并未遭软禁,虽不解他和阿宝之间究竟在打什哑谜,但也不去多事,人径直回去。
日无事,到夜间,宫人端上金盆来服侍皇帝濯足。皇帝摆手令殿内诸人皆退下。定权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说,遂走上前去,蹲跪下来,将手伸入盆中,轻轻为皇帝揉搓双足。他从未曾做过此等杂役,此刻强忍着心中不适,只等着皇帝开口发话。皇帝亦是低头瞧他,他如此举动,皇帝倒似有几分动容,见他此刻并未戴襥头,遂伸过手去摸摸他鬓发。定权不料皇帝突为此态,头个念头竟是想侧首避开,竭尽全力方得忍住不至失态。忽而想起阿宝那日动作,这才明白她竟是在全意防备着自己。正胡思乱想间,只听皇帝开口叹道:“这头好头发,就跟你母亲模样。”
皇帝绝少提起先皇后,定权听,不由暗暗吃惊,不知如何作答时,又闻皇帝道:“今年因为朕病,你也没能去拜祭,等过这几日再补上吧。”定权只是低头看着盆沿,低低答道:“谢陛下。”皇帝瞧不见他脸上神色,咳声又道:“你舅舅那边仗打得不顺,你可知道?”定权答道:“是。”皇帝道:“你舅舅那人,堪称国之长城,韬韫儒墨又能挑刀走戟,是不世出国器。此战久而不决,定是前方有所羁绊,所以你也不必着急。”定权无言以对,只得又道:“是。”皇帝笑道:“太子在朕面前还是拘谨得很。”定权勉强笑答:“臣不敢。”皇帝又问道:“不敢什?”定权取过巾帕,帮皇帝拭干双足,又扶他躺下,方跪在床边道:“臣是不敢妄议未知,惹得陛下生气。”
皇帝叹口气,用手扣扣榻沿道:“你起来坐吧。”定权道:“臣这般也好和陛下说话。”皇帝抬首瞧瞧帐顶,道:“你也许久没见你舅舅吧。”定权道:“也有四五年未曾见到。”皇帝道:“你舅舅倒是直挂念着你事情。”望定权眼,方接着道:“太子妃殁也有年多,你也是快二十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