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保持着那个单手撑起他脊背
姿势停顿
很久很久……收在怀里识别牌仿佛烙铁般灼烧着他胸口……
李笑白离开那个人工围成几乎看不出小沙包时，太阳终于落下。
沙漠里落日永远都不会是可怜残阳。
因为它才是这片酷热炼狱主宰，哪怕落下瞬间也是满天满地赤红！照耀着整片无边无际沙漠，让血色弥漫满天地间……
李笑白站起来，扯下
片衣服捆住被射伤小腿，在沙漠中央迈出微瘸第步……
……”阿齐兹只是笑，耳朵鼻孔嘴巴都在往外淌血……
“闭嘴！不要动！
找东西先给你止血！”
“不用，不……用……”他试图摇头，但动弹不得，“刚刚在飞机上……巴哈那梭子弹，就已经打碎膝盖……就算活着回去……也是废人个。呵呵……咳咳……当，当不士兵，反正大概……也活不下去……”
“残废也他妈比死掉强！你为什
要救？！你白痴吗？！”
“咳咳……这辈子……除被人拿命救回来，就是在杀人拿别人命……”他瞳孔开始涣散，“全他妈是犯罪……全他妈是债……所以总得……总得也救别人次……没那高尚……真……其实，只是不想下地狱以后太惨……不想……真不想……”
“白痴！”李笑白说，嘴里咬着布块奋力勒紧他不断涌出血来大腿。
阿齐兹却没有回应，只有呵呵声从喉咙里发出来，不知是笑声，还是最后咽气。
“阿齐兹。”终于包扎完李笑白犹豫推推他，但后者已经不再有反应，连呵呵声也消失。
李笑白在沙漠呼啸风中沉默良久，最后拉下尸体脖子上识别牌，合着血揣进怀里，喃喃：“……白痴，进地狱有什关系，反正，有这种人垫底。”
李笑白把阿齐兹尸体埋进沙里时，才发现他脊背上全是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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