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容舒缓下眉头,但空气中味道在鼻尖挥散不去,让腹中幼小生命不安动动,他眉间皱痕怎都无法强迫松开。“知道。”缓缓说三个字,杜堇容看着如同只蹲伏野兽般丰城,只要给他机会,他随时都会反扑给自己狠狠口。
丰城到越州,快马需要五天时间,来回就是十天时间,大帐内,杜堇容坐在床边,他面色很是苍白,并不比床上赵恒煦来得好,但在杜堇容眼中,赵恒煦面色透着死寂苍白,视线移到他胸前,箭支多余部分已经被截断,只余下深入皮肉箭头,伤口虽然有白芷精心治疗,却依然狰狞片,模糊杜堇容眼。
围。没有时间给杜堇容缓解疲惫,点兵出发,在赵恒煦没有醒来之前,他要撑起切。
“陛下没事吧?”司闻仲打马靠近,昨天陛下身中两箭被抬回来事情,可是引起不小风波。
“陛下无事,只是毕竟受到箭伤,还是要休养段时间,司大人不在靖南王身边,怎有功夫和本侯到战场上观战?”杜堇容淡淡撇司闻仲眼。
司闻仲十分不雅伸个懒腰,打哈欠声音十分响,“北定王日不除,小静日没有找到,就不能够安心睡觉,司某也微微习得些武义,看稍许兵书,说不定可以帮到侯爷。”
“那就多谢司大人。”
杜堇容在陛下“口谕”之下,很顺利接管军队事务,将士们无不服从,但服从并不代表真正遵守,消极怠工大有人在,在赵恒煦受伤第二天,北定王发动次大规模突围,还嚣张在城楼上问赵恒煦死没有,要是死,还是快点儿挪位置让有能者居之。
赵恒煦受伤之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并不好隐瞒,整整天,陛下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流言已经在私下里传播,加之北定王如此说,更是让很多人起疑心,看向杜堇容目光都带上质疑,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杜堇容有心意图不轨,要暗害陛下。兵士们手中武器拿得并不牢固,步伐也变得凌乱,还有些人在往后退缩,纵使杜堇容呵斥、责骂也没有作用。
眼看着北定王股人马要突围成功,还是杜堇容带领虎贲营,挽回颓势,杀得敌人连连后退,最后龟缩进丰城城内,厚重城门关上,丝缝隙也没有,丰城如铁桶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经过次战斗,丰城前尸体纵横,受伤人躺在地上无力呻吟,后营士兵在整理战场,那些零碎尸体将战场无情放大到最大最大,血液浸透土壤,在太阳烘烤下散发着阵阵恶劣味道,在鼻尖挥散不去,杜堇容手紧紧,心情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重。
“侯爷,你也如此消沉可不好。”司闻仲身上沾着血液,衬得人更加英挺,他脸上带着笑容,笑容爽朗,与肃杀战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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