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没有吭声。
过好久他都没有说话,慢慢地回头看,他竟然歪着头睡着。
伸手按在他眼皮上,他睡得很沉,动不动。
小心地爬起来,先把襦裙穿好,然后打开窗子。阿渡悄无声息地进来,递给把剪刀。
坐在灯下,开始仔细地剪着自己指甲。
知道李承鄞瞪眼,可不理睬他。贤妃似乎甚是高兴,立时便命阿满去到案边侍候。半夜宴乐结束之后,出宫之时,她又特意命人备马车相送阿满,随在车后。
宫中赐宴是件极累人事,尤其顶着头沉重钗钿。车行得摇摇晃晃,几乎要把脖子都摇折,将沉重钗钿取下来,慢慢地吁口气,但愿这样日子,今后再也不会有。
最后车子停下来,车帷被揭开,外头小黄门手提着灯笼,放凳子让下车。刚刚欠身,突然李承鄞下马,气冲冲地走过来,脚就把凳子踢翻。吓得那些小黄门全都退开去,跪得远远。
“你干什?”不由得问。
结果他胳膊伸,就像老鹰抓小鸡般,将从车里抓出来。
小心翼翼地不让指甲里白色粉末被自己呼吸吹出来。
这种大食来迷魂药粉果然厉害,不过抓破李承鄞胳膊上点儿皮肤,现在他就睡得这样沉。
剪完指甲又洗手,确认那些迷药点儿也不剩,才重新换上夜行衣。
阿渡将刀递给,看着熟睡着李承鄞,只要刀,只要轻轻地在他颈中刀,所有仇恨,都会烟消云散。
他睡得并不安稳,虽然有迷药效力,可是他眉头微皱,眼皮微动,似乎正做着什梦。轻轻地将冰凉刀锋架在他脖子上,他毫无知觉,只要手上微微用力,便可以切开他喉管。
阿渡上前要来救,裴照悄无声息地伸手拦住她。李承鄞将扛在肩上,破口大骂,然后看到阿渡跟裴照打起来,裴照身手那好,阿渡时冲不过来。大骂李承鄞,乱踢乱咬,使劲掐他腰,把他腰带上嵌块白玉都抠下来,他却自顾自路往前走,将直扛进丽正殿里。
“砰!”
脑袋撞在瓷枕上,好疼啊!李承鄞简直像扔米袋子似,就把往床上扔。马上爬起来,他伸胳膊又把推倒。隔好几个月没打架,果然手脚迟钝不少。们两个只差没把大殿都给拆,内侍曾经在门口探头探脑,结果李承鄞朝他扔个花瓶,“砰”地差点砸在他身上,那内侍吓得连忙缩回去,还随手带上门。这场架打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到最后终于累瘫在那儿,动也不想动。不再挣扎,李承鄞就温柔许多。
李承鄞还是从后面抱着,他似乎喜欢这样抱人,可是枕着他胳膊,总觉得硌人。
其实他可能也累极,他鼻息喷在脖子里,痒痒,他喃喃地说着什话,大抵是哄骗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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