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明明只不过利用赵良娣,可是他还能每天同她恩爱如海。
与他有过白头之约女人,亦命如草芥般。
李承鄞明明知道赵良娣陷害,可是他点儿都不动声色,仍旧看着步步落入险境,反倒利用这险境,引诱顾剑来,趁机将顾剑杀死。
他不会再次跟着跳下忘川。
心里那个顾小五,真就这样死去。
李承鄞却避而不谈:“小枫,比皇宫更危险地方是东宫,比当皇帝更难是当太子……这路艰辛,你并不知道……”
打断他话:“你会不会,有天也杀?”
他凝视脸,终于说:“不会。”
笑笑,慢慢地说:“你会。”
慢慢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有个地方,名叫忘川?”
他能偶尔对笑笑,亦是好。
现在他将抱在怀里,说着那样痴心话,可是这切,全都不是想要。
摇摇头,将自己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他不是顾小五,顾小五早就已经死。”
李承鄞怔怔地瞧着,过好半晌才说:“都已经认错,你还要怎样?”
觉得疲倦极,真不想再说话,将头倚靠在柱子上:“你原来那样喜欢赵良娣,为她,天天同吵架。可是现在却告诉说,你是骗她。你原来同高相来往最密切,现在却告诉说,他大逆不道,所以满门抄斩……你原来最讨厌,口口声声要休,现在你却说,你喜欢……你这样人……叫如何再信你……”
衣不解带地守在阿渡身边,她伤势恶化发烧时候,就想到顾剑,上次是顾剑救她,这次没有。
阿渡发烧烧得最厉害时候,也跟着病场。
那天本来下着,bao雨,自己端着盆冰从廊桥上走过来,结果脚下滑,狠狠摔跤。
那跤不过摔破额头,可
他怔怔地瞧着。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慢慢地转过身,路哼唱着那支熟悉歌谣,“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晒着太阳……噫……原来它不是在晒太阳,是在等骑马路过姑娘……”
知道,心里那个顾小五,是真正死。
李承鄞明明知道赵良娣派人用慢毒毒死绪宝林,可是他点儿都不动声色。
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女人,命如草芥般。
李承鄞停停,却并没有动:“小枫,是太子,所以有很多事情,是不得已。”
突然笑笑:“是啊,个人若是要当皇帝,免不心硬血冷。”
当初顾剑对说这句话时候,浑没半分放在心上,现在终于明白。
个人朝着帝王权位渐行渐近,他将摒弃许多许多热忱情感。比如和阿渡之间情谊,他就无法理解,因为他没有。他从来不曾将这样信任,给予个人。
问:“如果有天,危及到你皇位、你江山、你社稷,你会不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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