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只命永娘打开,原来竟是只小猫,只不过拳头般大小,全身雪白绒毛,好像只粉兔。可明明是猫,两只眼睛却碧蓝,十分有趣。它伏在盒底,细声细气地叫着。
问:“这个也是陛下颁赐?”裴照道:“这个是末将父亲缴获,据说是暹罗贡品,家中弟妹淘气,必养不大,末将就拿来给太子妃。”将小猫抱起来,它伏在掌心咪咪叫,伸出粉红小舌头舔着手指。柔软酥麻感觉拂过手指,麻麻难受又好受,顿时喜欢上这只小猫,于是笑着对裴照说:“那替谢过裴老将军。”不知为什,觉得裴照似乎松口气似。毫无忌惮地看着他,面露微笑。当初他跟随李承鄞西征,切切他都尽皆知晓,在忘川悬崖上,也是他眼睁睁看着跳下去。可是他从来没有在面前说漏过半个字,想,他其实对李承鄞忠心耿耿。如果他知道早就已经想起来,会不会立时神色大变,对多加提
是要回去。
坐在窗前,看着雨里樱桃花,柔弱花瓣被打得渐渐低垂下去,像是剪碎绸子,慢慢被雨水浸得湿透,黏在枝头。永娘已经命人支起锦幄,这是中原贵家护花用东西,在花树上支起锦幄,这样雨水就摧残不花树。看着锦幄下樱桃花,锦幄四周还垂着细小金铃,那是用来驱逐鸟儿,金铃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便响起隐约铃声。
现在经常发呆就是半晌,永娘觉得像变个人似,从前太闹,现在这样安静,她总是非常担忧地看着。
阿渡也很担心,她不止次地想带溜出去玩儿,可是打不起精神来。没有告诉阿渡想起从前事情,想有些事情,自己独自承受就好。
樱桃花谢时候,天气也彻底地暖和起来。宫里新换衣裳,东宫里也换薄薄春衫,再过些日子就是初夏。永娘叫人在中庭里新做架秋千,从前很喜欢荡秋千,但李承鄞认为那是轻薄率性,所以东宫里从来没有秋千,现在永娘为着叫人新做架,可是现在根本就不玩那个。
装秋千架子时候看到裴照,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见过他,自从上次在路上他劝不要和月娘来往,就没有再见过他。就像第次看到他,还记得他夺走阿渡刀,还记得忘川之上他惊骇声音。他定不会知道,都已经全部想起来吧。
不会告诉他想起从前事,那样他定会对严加防范。中原人那样会骗人,也要学着点儿,要瞒过他们,这样才能寻找时机,跟阿渡起走。
裴照是给送东西来,那些都是宫中颁赐,据说是骁骑大将军裴况缴获高丽战利品,陛下赐给不少人,这里也有份。
都是些古玩珠宝,对这样东西向来没什兴趣,只命永娘收过罢。
还有只捧篮,裴照亲自提在手里,呈上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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