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家有钱人,把这漂亮绸缎全锁在库房里,抑或这里是绸缎庄库房。可没太多心思胡思乱想,失望地关上箱子,最后终于看到那只盛过姜汤瓷碗。
把碗砸碎,选—个梭角锋利碎片,重新爬上箱子去锯窗棂。
你指望李承鄞会来救你?你以为他会急着来救你?可今天是上元,金吾禁驰,百姓观灯。为粉饰太平,上京城里仍旧九门洞开,不禁出入。你算什——你都不值得李家父子不顾这上元节……他们还在承天门上与民同乐,哪顾得你生死未卜。若是真刺客,就刀杀你,然后趁夜出京,远走高飞……再过十天八天,羽林军搜到这里,翻出你尸体,李承鄞亦不过假惺惺哭两声,就把他什赵良娣立为太子妃,谁会记得你,你还指望他记得你?”低着头,并不说话。
顾剑拉起手:“走吧,小枫,跟走吧。们起离开这里,远离那个勾心斗角地方,们到关外去,起放马、牧羊……”挣脱他手,说道:“不管李承鄞对好不好,这是自己选路,也是阿爹替西凉选路,不能半道逃走,西凉也不能……”看着他,“你让走吧。”顾剑静静地瞧着,过好会儿,才断然道:“不行。”觉得沮丧极,也累极,本来就在发烧,喉咙里像是有团火似。现在说这多话,觉得更难过,全身酥软无力,连呼吸都似乎带着种灼痛。用手抚着自己喉咙,然后慢慢地退回箱子边去,有气无力地倚在那里。
他本来还想对说什,但见这个样子,似乎有些心有不忍,于是将话又忍回去,只问:“你想不想吃什?”摇摇头。
他却不泄气,又问:“问月楼鸳鸯炙,买来给你吃,好不好?”本来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
他替将被子掖得严实些,然后说道:“那你先睡会儿吧。”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约炷香功夫之后,重新睁开眼睛。
屋子里依旧又黑又静,只有窗棂里照进来淡淡月光,朦胧地映在地下。爬起来看着月亮,月色皎洁如银,今天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月亮这好,街上定很热闹吧。
裹紧皮裘,走过去摇摇门,门从外头反锁着,打不开。环顾四周,这里明显是间库房,只有墙上很高地方才有窗子,那些窗子都是为透气,所以筑得很高,伸起手来触不到。
不过办法总是有,把只箱子拖过来,然后又拖只箱子叠上去,这样层层垒起来,仿若巨大台阶。那些箱子里不知道装是什,幸好不甚沉重。可是全身都发软,手上也没什力气,等把几层箱子终于垒叠到窗下,终究是累身大汗。
踩着箱子爬上去,那窗棂是木头雕花,掰掰,纹丝不动。只得又爬下来,四处找称手东西,打开只只箱子,原来箱子里装是绫罗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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