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招待贵客地方,隐隐只闻歌弦之声,偶尔句半句,从窗中透出来。外头雨声清软细密,仿佛伴着屋子里乐声般,片沙沙轻响。院子里安静极,里头原本种着疏疏花木,只是此时还没发芽,望去只是黑乎乎片树枝。拉着李承鄞跑过廊桥,心里觉得奇妙极。两人裙裾拖拂过木地板,窸窸窣窣,只听得环佩之声,叮叮咚咚。远处点着灯笼,盏盏朦胧红光,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好像跟拉着手,倒是个陌生人似,想起来这好像还是第次牵李承鄞手,耳朵不知道为什有点儿发热。他手很软,又很暖,握着指头。只不敢回头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幸好这廊桥极短,不会儿就拉着李承鄞进间屋子。
这屋子里布置得十分精致,红烛高烧,馨香满室,地下铺红氍毹,踩上去软绵绵,像踩在雪上般。知道这里是月娘招待贵客地方,所以屏气凝神,悄悄往前走两步。隔着屏风望眼,隐约瞧见位贵客居中而坐,月娘陪在旁,正拨弄着琵琶,唱《永遇乐》。可恨屏风后半垂帐幔,将那位贵客身形遮住大半,看不真切。
恰巧在此时听到阵脚步声,吓大跳,还以为是刚才那个醉鬼追过来,却原来是悠娘并几位舞伎。悠娘乍然看到和李承鄞,骇跳似,连忙扯住她衣袖,压低嗓子道:“悠娘,是!”悠娘掩着嘴倒退半步,好半晌才笑道:“梁公子怎扮成这副模样,叫奴家差点没认出来。”然后瞧瞧身后李承鄞,道,“这又是哪位姐姐,瞧着面生得紧。”笑嘻嘻地道:“听说月娘贵客来,来瞧个热闹。”悠娘抿嘴笑,说道:“原来如此。”悄悄在耳畔说几句话,本来悠娘面有难色,但说道:“反正只是瞧瞧就走,保证不出什乱子。”在这鸣玉坊里,除月娘,就是悠娘同最好,她脾气温和,禁不住软磨硬泡,终于点头答应。于是欢欢喜喜问李承鄞:“你会不会跳舞?”李承鄞肯定快要吐血,可是还是不动声色地问:“跳什舞?”“踏歌。”只等着他说不会,这样就终于可以甩下他,独自去睹贵客尊容,没想到他嘎嘣扔过来俩字:“会!”傻啊!真傻啊!他是太子,每年三月宫中祓禊,都要由太子踏歌而舞,真是太傻。
犹不死心:“这是女子踏歌。”“看不知道几百次,不过大同小异而已。”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起来吧。
屋子里月娘琵琶声音终于停,丝竹声音响起来,里面定然还有班丝竹乐手。这是催促舞伎上场曲调,拍子不急,舒缓优雅。
深深吸口气,接过悠娘递来纨扇,同李承鄞起跟着舞伎们鱼贯而入。
这时候月娘已经轻启歌喉,唱出第句:“君如天上月……”月娘歌喉真是美啊……美得如珠似玉,只这句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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