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睡上个囫囵觉,留足精神好过上元节。可是睡得正香时候,永娘偏又将叫起来。
困得东倒西歪,打着哈欠问她:“又出什事?”“绪宝林床底下搜出个桃木符,据说是巫蛊之物,上头有赵良娣生辰八字,现在赵良娣已经拿住绪宝林,就候在殿外,要请太子妃发落。”又累又困又气:“多大点事啊,个木牌牌也值得大惊小怪,这年都还没过完呢!绪宝林不会这笨吧,再说刻个木牌牌就能咒死赵良娣?赵良娣这不还活得好好!”永娘正正脸色,告诉说:“巫蛊为朝禁忌,太子妃也许不知道,十年前陈征就是因为擅弄巫蛊,怨咒圣上,而被贬赐死,并抄灭满门。朝开国之初,废吴后也是因为巫蛊许妃,被废为庶人,连她生儿子都不许封王……”觉得头痛,最怕永娘给讲几百年前事,于是顺从地爬起来,让宫人替换上衣裳,匆忙梳洗。永娘道:“绪宝林巫蛊之事甚是蹊跷,太子妃千万要小心留意,不要中圈套。”很干脆地问她:“你觉得应该怎办?”永娘道:“太子妃本来可以推脱,交给皇后圣裁,只是现在中宫空虚,又正值过节,不宜言此不吉之事。奴婢窃以为,太子妃不妨交给太子殿下裁决。”不作声,想这事如果交给李承鄞话,绪宝林定会被定罪。
赵良娣是李承鄞心尖子眼珠子,不问青红皂白,他肯定会大怒,然后绪宝林就要倒大霉。绪宝林那可怜,李承鄞又不喜欢她,上次去宫里看她,她就只会哭,这次出这样事,她定是百口莫辩。想又想,只觉得不忍心。
永娘看不说话,又道:“娘娘,这是潭浊水,娘娘宜独善其身。”大声道:“什独善其身,叫不管绪宝林,把她交给李承鄞去处理,可办不到!”永娘还想要劝,整整衣服,说道:“传赵良娣和绪宝林进来。”每当摆出太子妃派头,永娘总是无可奈何,永娘记得牢牢宫规,还有几十年教养,总让她不能不对恭声应诺。
赵良娣见,还是挺恭敬,按照规矩行大礼,挺客气地让永娘把她搀扶起来,然后请她坐下。
绪宝林还跪在地上,脸颊红红,眼睛也红红,像是刚刚哭过。
问左右:“怎不扶绪宝林起来?”宫人们不敢不听话,连忙将绪宝林也扶起来。开始瞎扯:“今天天气真不错……两位妹妹是来给拜年?”句话就让赵良娣脸红又白,白又红。
本来按照东宫规矩,她们应该在新年元日便着鞠衣来给叩首行礼,但这三年来李承鄞怕对赵良娣不利,从来不让她单独到住地方来,所以此礼就废止。因此说这话,赵良娣就以为是在讽刺她。其实那天在宫里忙着元辰大典,直到夜深才回到东宫,哪里有功夫闹腾这些虚文,便是绪宝林也没有来给叩首。
可没想到这层,还是事后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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