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野站在原地看着手术室亮起红灯，定
定神，转身打算去跑手续，但刚
迈开腿，就险些跪倒在地，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软
厉害。
手术过程很漫长，他站在楼下抽大半包烟，上来又等很久，季明哲终于从里面被人推出来。
邱野靠着墙身体猛然站直，目光先看向躺在移动床上季明哲，而后又看向周围其他医生。
“手术很成功，贯穿伤，弹壳没有留在体内，伤者有定急救知识，给伤口做紧急处理，但因为失血过多，还是造成失血性休克，二十四小时内如果可以醒来，就大概率不会再有问题。”关敬捏着手术手套走过来对邱野说道。
邱野没敢问醒不过来会怎样，只点点头，向对方伸手道谢。
但没过几分钟，邱野语气又变软。
“季明哲，你别睡，你听话，
……”
说着他倏地闭上嘴，因为自己差点脱口而出话，瞳孔猛然骤缩。
直到此刻，心里那点不敢承认，视而不见，用力掩藏微妙情感在这静默狭小空间里发酵开来。
邱野感觉自己喉咙口像是堵上个硬块，他直嚷嚷着要亲手宰这个人，要让他血债血偿。
个朋友，他受枪伤，需要急救，想找你帮个忙。”
关敬先是愣，随即立刻道，“好，你说，需要做什
？”
邱野给他说下季明哲情况，然后把电话丢到边，转头去看季明哲。
寂静车内，季明哲脸色灰白，肩上红触目惊心，生命力正在从他身上快速流失。
邱野握着方向盘手不禁紧紧，想跟季明哲说说话，让他不要睡，再坚持会，但张开口，才发现他们实在没什话好说，竟半分钟都没吐出个字来。
“对，之前给你说……”
“没报警，”关敬微微弯下眼角，“已经给其他人都叮嘱过，你放心。”
“谢谢，谢谢，今晚真太麻烦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邱野道。
可当对方如今真正生死线时，除心慌和难言疼痛，心里竟没有丝毫快、感。
从上次眼睁睁看着季明哲自楼上跳下，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其实并不想季明哲死。
无论心绪如何翻涌，邱野车速并没有降下半分，黑色SUV风驰电掣般驶过望不到尽头长街，终于在市医院门口刷然停住。
因为早就打过招呼，邱野把季明哲抱下车，等在外面急救床跟医生第时间就把人接过去，送入急救通道。
接下来就是漫长手术时间。
“你这怎弄？昨晚不是还挺能？还抽人呢，今天就被人喂枪子，算不算是报应！”
憋半晌，邱野还是用如既往恶劣口吻打开话匣。
而季明哲最开始会应他几声，到后半段，声音却不可避免沉默下去。
邱野心里慌，又凶巴巴道，“你他妈别睡，睡着你他妈就死！”
“你把邱念藏起来，你要挂，他妈去哪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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