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家门敞开着，对门有人回来都可以看得到，于是刚回家
张大爷就朝这里喊：
“老戴，吃饭呢！”
“对呀，你干哈去
，刚想找你打麻将。”戴华阳回道。
“
儿子明天带他对象回来，去趟集市张罗点东西。”张大爷说完就进屋。
戴华阳喝
口酒说：“儿子啥时候也给带个对象回来啊？”
这面是给戴礼接风洗尘。
“快洗手坐下吃吧，不然面该坨。”戴华阳招呼两个孩子。
两兄弟挤在小小厨房里洗手，如既往地话少。
其实戴华阳以前是不会做饭，最多就会擀个饺子皮，自从离婚后，个人带两个孩子他就开始学做菜，但很难吃，俩兄弟都下不去口，后来戴礼看他爸实在没有做菜天赋，就包揽这项活儿。再后来，戴礼上大学，戴非就接替煮饭任务。别说，家兄弟做饭造诣都比爹强，可能是遗传母亲吧。
最后，三个人在桌子前坐定，戴华阳开瓶啤酒：“来来来，配爹喝几杯。”
戴礼接过：“谢阿姨。”
端着辣白菜又上几步楼梯，他问：
“小非呢。”
“在屋里看书呢。”
“不都考完试
，还看什书。”
暑假很快就来，戴礼坐四十个小时火车，跨越大半个中国回老家。
火车上什人都有，小孩哭声，老人聊天声，年轻人打牌声交织在起，戴礼自然是睡不好，车厢里味道很重，他也没胃口吃东西，就吃几口泡面，回到家时候满脸疲态，黑眼圈都垂下来。
他们家在个很老式居民楼里，家住三楼，没有电梯。
戴华阳早早就等在楼下，见到戴礼就赶忙上前要帮他提行李。
声音洪亮又爽朗：“回来大儿砸。”
说完目光就在两个儿子之间游移。
戴非还是那句：“还是个学生。”
戴华阳大口扒几筷子面，
戴非说：“还是学生。”
“那戴礼，你陪喝。”
戴礼便倒杯。
“愣着干啥，吃啊。”喝完酒戴华阳把脚架在凳子上，换个舒服姿势。
兄弟俩拿起筷子夹口，吃进嘴里，同时抬眼看对方——嗯，果然是熟悉难吃口感。
“哪知道。”
父子俩到达家门口，开门，戴非声音就从里面飘出来：“哥，回来。”
“嗯。”戴礼卸行李，眼就看到桌上饭菜，是三碗热腾腾面。
他们家乡有个说法：上车饺子下车面。
出远门前要包饺子吃，从外头回家就要吃面。
“你别动，放着来。”戴礼没让他动手，戴华阳想想，也对，儿子力气那大，哪轮得到他搬行李。
夏天家家户户都敞着门，邻里之间也都熟悉，楼道里脚步声让他们个个探出头来：“哟，老戴，你儿子回来啊？”
“可不是嘛。”戴华阳满脸喜悦。
“哎哟，半年不见又更帅。”
“来！早上刚做辣白菜，你们端盘上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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