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挂钟忽然敲响八下。
牧奇偏头看过去,晚上八点
牧奇只看眼,便移开眼,“还行。”
崔医生对他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走到饮水机边,问他:“咖啡还是茶?”
室内开暖气,温度很高,牧奇脱下外套,“白开水,谢谢。”
盛好水,崔医生把玻璃杯放到他面前,“你可真是稀客,打无数通电话三请四请才肯过来。还是老规矩,聊聊最近生活吧,你先还是先?”
出乎意料,牧奇这次竟然主动要求,“先吧。”
他自嘲地压下帽檐,他有什资格失望。
是他身心健全,还是他能有勇气脱下帽子口罩没有障碍地在路上行走?连像个普通人样正常生活他都做不到。
事先有过电话预约,崔医生提前半小时就已在等候。
牧奇不是她接触时间最长病人,却是较为棘手位。每次治疗交谈,牧奇都很配合她,愿意主动倾诉。
但牧奇太聪明,甚至能猜出她大致治疗方案。
那种难以言喻失望,甚至延续到此刻。
他到底在失望什。
他又为什会失望。
汽车驶紧疗养院停车场,停稳后拉开车门那刻,隔着口罩,他都闻到股医院惯有消毒水味。
他厌恶这个味道。
他望着面前冒着热气那杯水,眼底闪而过丝笑意,“最近,过得还挺混乱。”
……
牧奇来时,并没有组织语言,所以交谈断断续续,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已经全黑。
大多时候,崔医生都处于个倾听状态,同时在细微地观察牧奇。这次交谈是次全新进展,她第次听牧奇和她说这多话,也是第次在牧奇脸上捕捉到些从未见到过神色。
他有自己主见,深受自己强烈控制欲望所害,害怕生活里再出现什超出他控制事情,便把自己囚禁在禁食空间里,从完美地控制自己这件事中,获得成就感。
当牧奇敲门时候,她立刻扯回思绪,换上职业微笑,“好久不见。”
牧奇也回应声,取下帽子口罩。
她不作声色地打量牧奇状态,除脸有些臭以外,整体看上去比上次来要好。但她不会说出口,对于普通病人,同对方说气色变好,是喜讯,可是对厌食症病人,这句话是大忌,对方可能会因为这句话加重节食。
崔医生撩撩自己秀发,“昨天刚烫,怎样,还做护理,是不是很有光泽。”试图用这个打开话题。
会让他想起这两年无数次踏进这个地方,连带着不好回忆。
这半年来得倒是少,并不是病逐渐好转,而是它压根没有好转迹象,让牧奇渐渐淡能治好信心。
医久自医,医生那套说辞,他差不多已经能背下来,来得少,因为不想再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功。
只是今天,他忽然有强烈想找人聊聊想法。
踏进疗养院那刻,消毒水味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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