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照偏过头吻吻她耳朵,大约是痒,她往里缩下,他说:“去洗手间。”
她含混拒绝:“不行。”
“洗手间。”
“不行。”这次更含糊,但是抱着他手却收得更紧。
周衍照没办法,只好将她抱起来,像是晃着洋娃娃似晃
周衍照仍旧很晚才回到家中,上二楼之后走廊里静悄悄,周小萌房门已经关上,他经过时候也没多看眼,只以为她睡。没想到推开主卧门,却发现床上有人。周小萌合衣睡在他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身上衣服早就睡得皱巴巴。他床大,她却睡得蜷缩起来,像个孩子似,只占小小点地方。
周衍照本来弯腰想要将她拍醒,但是俯身看她长长睫毛安静覆在眼上,双颊微红,倒像是做什美梦般,又像是很久很久之前,有次他回来晚,仍旧从树上偷偷爬进窗子,她不知为什伏在桌子上睡着,手里还握着笔,面前摊开着英语课本,上面划满红绿道道。她就像只小鸟,就那样将头枕在翅膀上睡着。他不知道愣在那里多久,最后才轻轻将笔从她手里抽出来,然后将她抱到床上去,给她搭上被子。
那时候她脸颊就像是苹果样,带着粉脆粉脆光泽,仿佛有清香,让人几乎不忍碰触。
他无声将手指缩回去,转身走到贵妃榻上坐下来,点燃支烟。
或许是打火机声音惊动她,也或许是烟草气味,没过多久周小萌就醒,翻个身,有点发怔看着他。
没有开灯,黑暗中他也看得清她样子,像是小孩子睡迷,又像是刚醒过来有几分恍惚似。他把烟掐熄,说:“谁让你进房里来?”
周小萌没有说话,她抱膝坐在床角,仍旧歪着头看着他。周衍照随手捻亮身边落地灯,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刻薄:“别装哑巴,出去!”
周小萌仍旧没有说话,落地灯光线似水,融融映在人身上,那光微带黄晕,圈圈更似泛起涟漪,她像是被灯光刺痛眼睛似,慢慢将头转过去,拉起被子,重新缩进去睡。周衍照不耐烦,几步走过来掀起被子,想把她揪起来,周小萌却很听话,乖乖攀着他胳膊,只是不撒手。周衍照没办法,跟她拉扯两下,不耐烦,只好任由她解着自己扣子。
她吻又轻又暖,触在他唇上就像雪花般,触即融,周衍照抱紧她,就像是想要狠狠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样,有好几次他都焦虑想,为什天还不亮,可是又盼着,天要是永远不亮就好。
周小萌累,到天亮时候,连翻身都不曾,仍旧保持着入睡前姿势动未动。周衍照想去洗手间,可是她像只考拉紧紧搂着桉树样,紧紧搂着他胳膊,整个脸就埋在他怀里,他试几次都没办法分开她手,最后次大约是使力稍大,她在睡意深沉中反倒挣挣,将他胳膊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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