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自己房间洗个澡,又重新到孙凌希房间里来,打开门也没有开灯,站在床边弯腰碰碰她眼皮,孙凌希已经睡得极沉,他退出去,关好房门。周小萌早就睡,门也早就关上。他想想径直回到主卧室,从阳台上翻出去,窗外那棵树已经长得更加繁茂,他扶着树枝从横倚粗大枝干上走过去,轻轻拉开临树窗子,踏进窗台里。
周小萌似乎睡着,背朝着窗子躺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他从窗台跨进去,她动都没动。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她睡衣领口下露出截雪白修长后颈,仿佛只蜷缩着天鹅。周衍照觉得自己大约是喝多,因为他伸手摸摸那段后颈,周小萌声音十分冷静:“别碰
他脸隔得近,孙凌希几乎可以看见他瞳孔中自己倒影,他虽然是在笑着,可是眼睛里并不见任何温柔神气,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心坚硬如同金石,很少会有真实情绪外露,任何时候几乎都不例外。她扬起脸来吻吻他下巴,问:“又喝酒?”
“点点。”周衍照漫不经心,玩弄着她散落长发:“谈事情哪有不喝酒?”
“又烟又酒,你身上这气味,简直可以熏死头骆驼。”孙凌希慢慢抚摸着他俊朗侧脸:“去洗澡吧。”
“还是回房间去洗。”男人突然有点意兴阑珊似,放开手坐起来。
孙凌希揽住他腰,温柔问:“怎啦?”
安心似。”
“牛奶喝吗?”
“没有。”
“替你温牛奶,喝过好睡觉。”他起身走向厨房,没会儿果然端杯牛奶回来:“走,咱们上楼。”
到孙凌希房间,他随手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说:“你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还没有三个月,又不能吃,光让看着,哪有这残忍事。还是回房去,省得难受。”
孙凌希笑得眉眼都弯起来,把他脸扳过来又亲下:“真没有在外面乱来?”
周衍照似笑非笑看她眼,离得近,孙凌希脸颊仿佛玉脂般,吹弹可破,他说:“要真乱来你怎办?”
“还能怎办……”孙凌希语气透着委屈:“又管不着你……”
“喝牛奶睡觉。”周衍照把牛奶端给她:“乖,别胡思乱想,这阵子忙,没功夫乱来。”
孙凌希却从后面抱住他肩,他比她高许多,所以她跳跳,踮着脚才揽住他脖子:“晚安吻都没有?”
周衍照回过身来吻她,不过轻轻触触她唇就放开,见她幽怨眼神,于是捏捏她脸,说:“门没关。”
“又不会有人闯进来。”孙凌希撒娇:“人家等你半夜,你就这样敷衍?”
周衍照笑笑,走过去关房门,孙凌希记起来隔壁住是周小萌,怕她没睡走出来撞见,又叮嘱句:“反锁!”
周衍照把门反锁上,走回来将她抱起,然后将她放在床上,却没有抽出胳膊,只是好整以暇问:“反锁做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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