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解释，为何任由
作为？又为何想逃。”
“因为……你想重新经历十年。想逃走，是因为……生怕你对怀疑……”
这下是楼辉沉默良久。
楼辉总算站起
身，但却有些摇晃，梁方怀连忙伸出手扶住他。楼辉转头凝视他片刻，总算找回声音：“如此，今日是腊八，便
同下山，去吃碗腊八粥吧。”
既然已经找到生命所爱，那……待在南山之上，似乎也没意义，何不携手，去看看白云苍狗呢？
两人看会儿白云，梁方怀才又低低问出口：“那……你当初是为什
会走进这里呢？”
他是遇到什事情，让他觉得在俗世待不下去呢？
楼辉转过头看他眼：“你不知道？”
梁方怀摇摇头。
“在你把剑刺入心脏那瞬间，便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对这俗世在没有任何希冀。”
楼辉并没有理会，闲暇无事便坐在悬崖边上，默然看着远方白云悠悠，或是倚坐在栏下，望着雨滴落下，发出滴答声响。
梁方怀终于忍不住，端盏茶跪坐在楼辉身边，递过去，轻声问：“为何？”
楼辉转过头看他眼，似乎并不明白他所问何事。
“为何不让他们回来？”
“这是规矩，离开南山，终生不得复归。”
个条件。
离开南山之后，终生不得复归。
他们并不在意这个条件。
熙熙攘攘
世间给他们带来良多想象，或是草编蚱蜢，或是画着奇怪图案小书，或是金碧辉煌宫殿，或是氤氲着佛香寺庙……
存在于传闻和想象之中地方，让他们颇为心动。
梁方怀哑然。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个时候，是被心魔靥住，才会对你下手。”
楼辉猛然坐起：“你说什？”
“说，是因为……”
“你没有想杀？”楼辉大声问道。
梁方怀默然摇摇头。
梁方怀追问：“是因为吗？因为怂恿他们下山，所以你想要惩罚，对吗？”
楼辉摇摇头：“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他看眼茫然跪坐梁方怀，接过茶水，却没有喝，只是放在桌案上看着烟气缓缓散去，道，“但凡进入南山，都是在俗世待不下去人，才能走得进南山屏障。而他们又走出南山，便是破他们自身执念，自然是再也回不来。”
梁方怀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他当初在名利场失意，早就待不下去，因此才走得进南山屏障，那……“你不能让他们再回来吗？”
楼辉失笑：“又并非是万能。”
梁方怀低低叹口气。
于是，第批人背着行囊下山。
第二批……
第三批……
梁方怀始终没能找到机会下山。
但他却能看到陆陆续续有人归来，在山门之外拍打着屏障放声哭喊，请求山长宽恕，请求再次回到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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