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首都生活过,你知道这儿雪和夏榕市冬邺市都不样,夏榕市雪下得跟玩儿似,有还没落到地上就融化。但是这里不同,它真会下得……让人觉得这天地间除雪什都没有,就跟们那个村子样。”
季沉蛟胸口窒下。
凌猎继续说:“当然,首都雪还是没有‘沉金’大,好歹这儿只有冬天最冷时候才下雪,们村子只有夏天不下雪。跟你说过吧,离开村子之前,没有见过真正干净雪,它总是被染红。姐姐跟和……和阿雪说,南方雪不像这样,南方雪是纯白。”
季沉蛟轻轻在凌猎肩膀上拍着。
“第次在南方看到雪时,特别兴奋,那雪就跟雨似,落在脸上凉丝丝,又冷又舒服。”凌猎弯起唇角,“后来被接到喻家,看到那种会在地上积起来雪,忽然觉得很害怕,像是回到村子。”
凌猎往楼上跑,季沉蛟正被拉着打台球,想追上去,却被拦着打好几竿,真上去时,凌猎已经泡进浴缸里。
季沉蛟在浴缸边蹲下,声音温柔,“怎这是?”
凌猎戴着个滑稽猫咪眼罩,埋到热水里吐会儿泡泡,钻出来说:“没事,就是累,睡觉就好。”
他有没有事季沉蛟还看不出来?
季沉蛟伸出手,在凌猎湿漉漉头发上摸摸,“这快就忘记跟说话?”
猎却有点蔫,穿得多不说,还不肯坐副驾,在车上还要戴着墨镜装瞎子。
季沉蛟觉得他从前天就开始不大对劲,今天格外明显。
“不舒服?”
“没,就有点累。”
季沉蛟更加奇怪,谁说累凌猎都不会说累。
凌猎脚趾蜷缩着,将小腿抱得更紧,“但不能表现出害怕,也知道很安全,根本不在村子里。每年都装作不害怕,喜欢雪,但其实很不舒服。好
凌猎转过脸,却忘摘眼罩,猫咪大眼睛盯着季沉蛟。
“你说,要学着为改变,这改变不包括告诉你心事吗?”
季沉蛟语气里毫无责备意思,凌猎愣会儿,双腿在水里屈起,双手抱住小腿。
几分钟后,他低着头,仍是没有摘下眼罩,闷声闷气地说:“很讨厌北方雪,尤其是下得特别大时候。”
季沉蛟站起来,轻轻挪来个凳子,坐下。
“等会儿到,要睡个觉,吃饭时再叫。”凌猎半张脸都缩到羽绒服里。
翻过半座山,昭凡家别墅到。那是个虽然不大,但很精致小庄园,周围看不到别建筑。但季沉蛟这路开上来倒是看到些别墅,它们互相之间离得远,互不打搅。
别墅里已经有不少人,都是特别行动队队员,季沉蛟最近和他们起办“浮光”案子,已经很熟。昭凡穿着围裙,满手酱汁,还要出来招呼客人。
凌猎赶紧躲开,“你别来!房间在哪?自己上去!”
昭凡像是想到什,指指楼上,“你又要睡觉?行吧行吧,晚上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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