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看着对方瞳孔里自己
倒影，半晌，凌猎说：“你太紧张
。”
季沉蛟喉结
他用力闭
闭眼。
就在他闭眼睁眼这
瞬，脸颊忽然被温热覆盖。那是凌猎手掌，并不柔软，有着不输他力道。
“小季，你胡茬都长出来。”凌猎拇指在季沉蛟下巴上摩挲，“扎手。”
季沉蛟眉心深锁，凌猎调子很温柔，像是棉花，所以不管他将说什
，都像打在棉花上。
“你明明知道查入境信息可能不会有收获。”凌猎说：“你还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你别……”
“别来？那你想怎样？跟分手哇？”
季沉蛟神色寒下去。凌猎不给他在电话里吵架机会，“反正来，你要继续躲，就继续追。夏诚实，行行好，刚从山里回来，马上又要去L国，你忍心看在夏榕市还满城飞奔找你啊？”
L国在季沉蛟神经里狠狠扎下，他无可奈何地说：“回家。”
“前天给你炖番茄牛尾，你不回来，自己吃。”凌猎指挥季沉蛟把寡淡萝卜汤端上桌，“今天只有这个。”
无法说服凌猎，他立场，凌猎立场，他们肩上责任，所有这些都不允许他把凌猎留下来。当面听凌猎说那些话，他只会输得更惨。
他晚上没睡着，想是怎正当地、不辜负肩头责任地阻止凌猎。
他唯想到是赶在凌猎办完手续之前，把案子给破。
这几乎是个没法完成妄想，线索不足，抓人只能走入境这途径。是他不知道凶手能非法入境吗？他当然知道，但他别无选择。
以特别行动队效率，凌猎马上就要走。
季沉蛟隐隐有些爆发，“只有这条路。尽快破案，你就不必去L国。”
凌猎说：“你不用这抵触，这只是次再普通不过侦查。”
“但去侦查人是你。总觉得……”季沉蛟没有往下说。
凌猎等等，“小季，不兴这吊人胃口啊。”
季沉蛟微低下头，“觉得你会消失会逃，凌猎，你有‘前科’。”
季沉蛟无所谓喝什汤，在灯光下盯着凌猎，“你流程走完？”
凌猎说：“最迟这周末就能出发。”
这周末，那就只剩下两天。
季沉蛟有种无力感，如果他不是凌猎同僚，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担忧，要求凌猎留下来。可正因为他们是样人，所以他连这点私心都必须克制。
他眼睛有些难受，酸胀，那些红血丝像有生命，侵占着他视野。
他心里很乱，脑中时常浮现凌猎被柏岭雪带走情形，那还是在夏榕市，在他控制范围内。而凌猎去L国，他就什都做不。
这时，手机震动，屏幕上清晰地闪烁着他正在想人名字。
“躲到哪儿去小季？”凌猎语气和往常样，带着些许轻浮和玩笑。
季沉蛟说：“查入境……”
“别查，先把咱俩事解决。”凌猎直接打断：“你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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