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椅子、门把、衣架……
但他不敢开灯。他害怕这只是他临死前个梦,旦开灯,露出只有血淋淋现实。
他走到墙边,像是跋涉太久人,终于体力不支,滑倒下去。
他抱住自己双腿,整个人越缩越小。痛苦在他身体里翻腾,他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天光渐渐从窗户照入
“不!不要杀——”他喊得破音,有什东西遮住他视线,捂住他口鼻。
最后意识,他知道自己完,他成“游戏”里失败者,等待他只有死亡。
“不!”
阿兵狂叫着腾起来,像条案板上鱼。眼前空无物。
过几分钟,当视线终于适应光线,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张床上,窗帘半开,外面夜色浓郁。
底要怎样?因为两句话,就应该死吗?”
被两个面具人夹着拖向洞口时,阿兵恐惧得剧烈发抖,歇斯底里,他面前,那个像机器人般复读着他错误人渐渐变小,几乎被灯光融化,如同根快要燃尽蜡烛。
“游戏”已经进行到现在,所有人都心力耗尽,精疲力竭,可是还是要战斗,呐喊出对方犯下罪过。即便这些罪过根本无足轻重,绝大多数只是冲动时口舌之快。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法外之地”,它们统统都是死刑砝码。
阿兵用尽全身力气,向他对手伸出手,他不甘心,他不服!他也叫出那个人罪过,只是他语速慢些,声势差些,讲理些,于是面具人判定他落败。
他心脏狂跳不已,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
他应该已经被斩首,就像第次“切瓜”看到人头,可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接着掀开被子,神经质地摸腰杆、腿,还在,都在!
他像头被伤害动物,惊惧地观察四周。
终于,藏于脑中常识慢慢苏醒,他发现这里很像招待所房间,设备老旧,电视还有大脑袋,床动就嘎吱作响。
他摸索着下床,赤脚走在并不怎干净地板上,双手像盲人样乱摸。
失败意味着什?
意味着头颅被砍下来,被人当做西瓜样切开。他很快就要成为个瓜,被千万人切千万人吃!
阿兵哭得几近晕厥,瞬间,他想起这二十多年来发生很多事,他和朋友同事吵架,背地里说上司坏话,但也和他们敞开心扉聊过天,帮过人,也被帮过,和女朋友三观不合,却又爱得你死活,很想她,不想再和她吵架,他讨厌父亲啰嗦母亲强势,但他们每次过生日,他都会毫不吝啬地包红包。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原本生活其实很美妙,每个人都有讨厌和可爱面,日子烦心却也踏实。他曾经埋怨这个社会完蛋,他人都是地狱,为什不能完美点。
如今他陷入这个所有人都在苛求完美“游戏”,才知道丑陋、不堪、缺陷才是世界原貌。尽管如此,人们仍在顽强地往前走。而现在所谓完美,才是真正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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