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件非常艰难事,但他相信杨孝话——那是个男学生。
男学生无缘无故为什要袭击杨孝?杨孝为人宽和,极少与人产生矛盾。联想到黄名市很多人看不起民工现象,尹溪判断,问题不是出在杨孝身上,而是出在男学生本人身上。
男学生仇视民工。但为什仇视?这里面原因就多。
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两年,那人很可能已经毕业,尹溪利用黄名工程学院举办摄影活动机会,混成评委,与学生会、教务处几位姐妹交情甚笃,拿到之前几届男学生名单。
名单就像经书样密密麻麻,她耐着性子,个个调查。这项枯燥工作花她年时间。她给这些学生预设各种犯罪动机,再去挨个排除,直到发现个叫吕东越学生,其父也是民工。
打他。他在剧痛中昏死过去,之后就什都不知道。
这时尹溪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工人们内部打架,但是知道又能怎样?工人们拿到好处已经闭嘴,如果她现在非要闹出个好歹,杨孝后续医治怎办?
得知几方协调结果,杨孝苦笑声,安慰尹溪,“如果醒着,也会做同样决定。”
有人命,就是不如另些人值钱。
不管是尹溪还是杨孝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苦惯,卑贱惯,只是想在这个城市找到个落脚之地而已。
她来到吕家所在旧房区,假装福利机构工作人员,上门调查五十岁群体生活情况,言谈间将话题引到子女上。
吕父说吕东越就气不打处来,“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看不起,嫌是当民工,给他丢人,不能像他那些同学父母那样给他安排工作,供他出国!”
尹溪问吕东越现在不住在家里吗?吕父说他们早就断绝关系,不知道他跑哪里去。
父亲是民工,憎恶、看不起民工,在尹溪心里,吕东越是凶手可能越来越大。
她又在网上高价请黑客调到吕东越成绩信息,发现在杨孝遇袭之前,吕东越所在专业进行次很重要考试,吕东越成绩
杨孝出院,尹溪以为事情会渐渐好起来,她又开始接拍摄活儿,就算尹溪暂时不工作也没关系。但是尹溪不愿意被她养,拖着落下病根身体去工地。因为干不重活,总是干几天就被辞退。
那时尹溪经常不在家,杨孝身体难受就忍着,接连发烧,只是去买点药来吃。这过小半年,杨孝突然发病死亡。
杨孝亲戚都在农村,赶来办他葬礼,尹溪没有露面,出奇地平静。这时她才意识到,从开始,她就犯个巨大错误——她不该妥协,她应该督促校方找到那个伤害杨孝人。
但是底层人,习惯得过且过,苦难后丁点甜头就感恩戴德,殊不知那不是甜头,那只是被伤害后施舍廉价药水。
尹溪断与所有民工联系,花年时间高强度工作,在攒能够支撑她生活和调查钱后,她开始寻找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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