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声音已经显得有些陌生,虽然更虚弱,可有份属于更大孩子矜持和冷静。
“是……妈妈呀……”卜绣文声音哽咽。
“啊!妈妈!您在哪里啊?您什时候回来?您为什不来看?太想您……”巨大惊喜使孩子用尽全力地喊叫起来,然后传来喘息。
感觉得到,孩
“想看看她。”卜绣文鼓足勇气,把昼思夜想愿望说。
“这会使情况很复杂。”魏晓日沉吟着说:“你也不是不知道。”
“并不是为得到您允许。是跟您商最,像个朋友那样。您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和所有过去朋友都中断来往,没有人能理解处境。”卜绣文苦恼地说。
“想孩子想得夜里睡不着觉。对践石说,他总是劝: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看她吗?你不是已经跟孩子说你到外国去给她找药吗?她充满希望地等着呢!她见到你,问药找回来没有,你怎回答她呢?再说你现在这重身子,她也懂事,以后问你是生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咱们可说什好呢?所以,依看,你就再忍忍吧。孩子和以前差不多,还好,你就放心吧。等你生这个孩子,马上就能见到早早……他话是这说,可想孩子劲上来,心就痛得千孔百疮……魏医生,你说可怎办?
卜绣文眼圈底下皮肤暗淡松弛,显得苍老与焦虑,肯定是夜没睡。
后潇洒地舒展,如同做个高难体操运动。
卜绣文感到剧烈振荡,好像那个它在揪着自己肝胆打秋千。
“胎位还好。”魏晓日补充句:“生命力很强。”
卜绣文不由自主地问句:“它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魏晓日答道:“是个女孩。‘”
魏晓日沉吟会儿,说:“要不,你给早早打个电话。”
卜绣文说:“这个念头在心里翻滚百遍。只是怎说,才能不引起孩子怀疑?
魏晓日说:“就说你在非洲,在埃塞俄比亚。”
卜绣文颤抖手指,激动电话键。这是台造型像金字塔样电话,数码嵌在机身里,浑然体,好像块古老石砖。
“是夏早早。你是谁呀?”
卜绣文愣下。她马上痛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从此,她就不能称它为“它”,而要称它为“她”。
卜绣文很想像往日样,与魏医生谈谈文学艺术,历史哲学什。在自己女儿面临着死亡深渊,自己身体内又孕育着个崭新生命时,她对这些平日里很少想到问题,有格外多感受和想说话。可惜,今天脑袋不争气,痛得好像养万条长蛇,上下钻动,容不得她闲情逸致。她只好拣最关切问题说:“早早怎样?太想她。”
“还好。”魏晓日说。
“您对说实话。”
“这是实话。”魏晓日很坦白地说。夏早早情况当然不能算好,但对个自身难保孕妇来说,你还能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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