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个东西是没法勉强,它好像遵循着条肌肉收编定律:或者是有——越来越剧烈;或者是没有,无动于衷。很抱歉,是属于后种。”魏晓日回答。
次再次,他甚至怀疑自己爱神经是否已经干枯。
但是,你没法不忙。你要为自己学术殿堂修甬道,你就只有忙,剩下事只能忙里偷闲。当你连忙里偷闲也办不到时候,你就只有听天由命。对卜绣文情谊,就是他在听天由命里自得其乐。
他是在卜绣文最痛苦最震惊时刻认识这个女人。
那几乎是最不能萌发爱情场合。但是,爱情真是不遵循任何法则,它就在这种死亡气氛中娜娜降临。你不能说它适宜还是不适宜,它反正君临切地坐在他和她中间。
水因为下垂时间过长,沿着笔尖滴成颗蓝色钻石模样,欲坠不坠。
他永远不会对那女人说什。她就永远什都不会知道。那个深陷在悲痛泥沼中女人,只会感到他热忱帮助。
为博得那个女人欢心,他会对她孩子付出更多爱心,让孩子在生命最后时光感受到更多阳光。
他自己日子也因为有这个女人,而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这有什不合法吗?这有什不好吗?这对什人会有伤害吗?答案只有个——没有。
魏晓日没有想到自己内心深处,还潜伏着这样刻骨铭心地爱个人——个女人渴望和能力。
他被自己感动。他在暗处咀嚼着这份爱,就像乞丐在饥寒路上拣到块硬糖,个人在漫长日子悄悄含在嘴里,让它极缓慢地溶化。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来,这使魏晚回心被卷成个筒,有嗖嗖冷风穿洞而过。
他无法安静地书写病历,也看不下去书,坠下
他已经不年轻。
也许是严肃医学生涯囚禁他感情,他总想先立业再成家。当他在学术上确立自己位置,天下好女人,多半都成他人妻子。当然,在这世界什角落,还有些好女人潜伏着,等待着他寻找。他相信如果自己找到她们,她们是会答应做他妻子。
他有充分信心。但是他很忙,忙是件很可怕事情,它会在无声无息中扼杀许多原本属于你幸福。忙这个字半是“亡”,因为忙,你有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开始,它就灭亡。
也许因为他太谙熟人体生理解剖,对所有经过他人介绍会面女性,见面,他就用挑剔眼光,洞穿她们肌肤。她们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太高就是太矮。有皱纹就不必用厚厚化妆品覆盖,太光洁额头又恐无法理解他沧桑心境。寡言女人使他沉闷,机敏口舌又使他难以应付……总之,所有女人都无法在短暂瞬间引起他兴趣。
“再见见面,不要下子回绝。回生,二回熟,人感情是渐渐培养起来,女方对你印象很好呢。”介绍人大力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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