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阵寂静,在这扑朔迷离时局之中,方先野对自己猜测并无太多把握。
皇上看见他时并不太高兴,他明面上是姚建河学生门客,虽说并未做什实质事情,但看起来也是分属纪王派。皇上在金安寺隐蔽多日,也未曾试图与城外纪王联络,想来对纪王并不满意。而皇上不愿意留在宫中,密谋逃脱,显然对控制皇宫肃王也多有忌惮。
若他所猜不错,皇上对这两个羽翼渐丰儿子都不满意,剩下来最合适人选,便是晋王殿下。晋王在各位皇子中年岁较轻,写得手好书法,常年醉心于绘画诗文之中似乎无心朝政,对于夺嫡纷争避之不及。但方先野曾偶然读到过晋王诗文,笔力雄厚心胸当不止于此,藏拙而已。
“晋王……”皇上轻轻笑起来,他慢慢道:“方爱卿不必如此紧张,起来罢。”
方先野微微松口气,看起来他押对。
来靠着床背,又给皇上塞好手炉,照顾得很妥帖。
皇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方先野,说道:“记得,你是姚建河学生。”
正二品尚书右丞参知政事姚建河,便是朝官口中尊称裴国公。
“臣自幼失怙,赴南都赶考路坎坷,幸得姚大人赏识收留几日。姚大人之学问未曾习得十之二三,愧称学生。”方先野不卑不亢道。
“方爱卿十七岁中榜,乃是大梁开国以来最年轻状元,本该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却从无骄纵自得之色,常怀忧怖,心系黎民,有复圣颜回之德。此前朕有意让你经受磨砺才将你降职,其中苦心,方爱卿可知?”
他从地上站起来,皇上摆摆手,旁边赵公公便搬来椅子让方先野坐下。皇上淡淡道:“肃王、纪王想趁朕生病篡位,若非朕早有防备便要死在宫中。这般不仁不义之辈,怎能继承大梁江山?方爱卿所言朕亦深以为然,晋王虽然年轻但仁厚有礼,可承大统。将来他身边需有能人辅佐,朕属意于你,将来他身边必有你席之地。”
方先野谢恩,心中却知这是皇上稳住他说法。在松云大师找到他之前,皇上应该已经为晋王选好批能臣,他和姚建河关系密切,怕是排
方先野立刻行礼,道:“得圣上青眼相加,实为先野此生幸事,死而无憾。”
便听皇上幽幽道:“朕如今体弱衰微,恐怕时日无多,方爱卿以为大梁交给哪位皇子,最为合适?”
这问题实在太过敏感,方先野愣愣便觉不妙,他马上跪下:“圣上正当盛时,必有百年之寿,臣岂敢妄言此事?”
皇上轻笑声,并不饶他,而是说道:“姚建河与纪王过从甚密,方爱卿觉得纪王如何?可堪大任?”
方先野出身汗,拳头捏紧。他知道皇上这是非要从他口中问出个结果,犹豫再三便咬牙说道:“国公大人只是因为姻亲与纪王相熟,应当并无他想。若以臣愚见……纪王与肃王虽为英才,有雄才大略,但若以文韬武功而论,晋王也不会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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