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野也举起酒杯,得体地回敬道:“不敢当,云州马场少不郑大人心血,矿场更是有华洛郡主指点,方某受之有愧。三年不见,段兄如今成侯爷、段帅,风姿更胜从前。”
“哪里哪里,在关河南岸不过剿几窝匪,练支军。方大人在这里可是支持汉人奋起反抗,不费兵卒将蔚州收复,又有两州起义形势大好,回归在望。舜息实在是佩服不已。”
两人举起酒杯客客气气地互相夸赞之后便将美酒饮而尽,府尹眼见这两人明面上倒是彬彬有礼,这才长长地松口气。
这终年为敌两人在放下酒杯时,不约而同地笑。
三年对于三十岁年纪,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
。换个地方见世面也是好,更何况夏庆生、吴盛六和孟晚也都是他三哥老部下。
当然最重要是,他心里觉得这几位将军功夫没有韩令秋好,应该不会像韩令秋样折腾他。
他三哥没多久就回信过来,亲切地掐断他美好期盼,说韩令秋教导方式和自己最像,他最放心。这样还不够,韩令秋又说得段胥信说要更加认真地指点沉英。
沉英只觉得搬石头把自己脚砸个稀烂,只能苦着脸继续心惊胆战地刻苦练武。
段胥对这个历练四个月干弟弟十分满意,对自己行径毫无后悔之意,开开心心地让沉英带路把他带到云州府城去。
段胥在这三年里又长高些,如今要比方先野高半个头。他皮肤是晒不黑白,终日风吹雨淋居然和方先野这个久坐庙堂之中人差不多。双眼睛笑起来依然含着光,灼灼惑人。他似乎没有什变化,样爱笑,说什都轻飘飘,仿佛是不会老少年。
方先野模样如既往,只是气质又沉稳些。若从前他像是山间雾,如今便像是草间霜,举
段胥来日子正巧赶上方先野调回南都,他接风洗尘宴便和方先野送别宴起办。郑案早在年前被方先野彻底架空,气得回去南都。段胥在南都还和郑案打个照面,听他痛斥洛羡倒戈帮助方先野事,便尽职尽责地表演大吃惊和扼腕叹息,并顺手照顾自己气得晕过去父亲。
如今方先野已然是云洛两州正巡边使。
办宴会府尹是当地人,根本不知道方先野和段胥过结,于是殷勤地将两人安排在左右相距不远主位上。直到落座两个人互不打招呼互不理睬时候,府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两个人可能不对付。
他立刻吓出身冷汗来,双眼睛跟着这两人转来转去。
宴会办得很实在,虽然不像南都那般有美人奏乐起舞极尽奢华,但美酒美食总是充足。段胥率先打破沉默,举起酒杯笑道:“方大人在云洛三年,云州马场大建,新育良马六千余匹。洛州矿场开采顺利,如今边关将士中步兵重甲都已换上天洛打造轻甲。代全军将士感谢大人,有方大人这样人才实乃大梁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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