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胥便在这盛夏
“也没想喊。”贺思慕说道。
她堂堂四百多岁鬼王,也不是没看过打马球,早过会尖叫欢呼岁数。
“你怎会不想喊呢?过会儿你定会想喊!”
段静元兴致勃勃地说着,几乎是路小跑地带着她来到下面观台上,混入人群之中,刚刚站定时便看见段胥又击中杆,将球从自己半场调到对方半场去,那漂亮马技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段静元立刻松贺思慕手,手放在嘴边大喊道:“好!三哥!三哥打败他们!”
贺思慕环顾着身边如段静元般呼喊人群,他们身上五颜六色衣服冲击着她眼睛,她在脑海中迅速搜寻出这些颜色名字。
三哥打头杆!”段静元拉着贺思慕手摇晃,兴奋得不行。
段胥与马仿佛浑然体,稍微动作马便配合着他行动动作,和他样灵活而从不避让。他平日里便像是在剑鞘里剑,嬉笑无害不喜争执,但上马球场那剑便离鞘而出,两面开刃,锐不可当。
毕竟公子们学骑术是为修身养性,为炫耀出风头,段胥学骑术是为生存和杀人,哪怕后退步他也活不到现在。
“莫要在这里喊叫,有失体统。”吴婉清教育段静元道。
这片观台上坐都是达官显贵,各个席位间有竹帘遮挡,视野好又不至于沾染马球场上尘土。那些高声欢呼都是从下面靠近马场站立观台上发出,那边观众显然身份不至于段家这样显贵,故而怎尽兴怎呼喊。坐在这华丽观台上贵人们显然就体面得多,叫好也叫得优雅妥帖。
绯红、朱红、妃色、雪青、杏黄、天蓝、绛紫……
她目光转向球场,和段胥望过来目光对上。他骑在马上,抹额上浸汗,发带在风中飘舞,被无数风丝线所纠缠。
阳光强烈得如同飞流直下瀑布,将他身上衣服上金银丝图案浇得闪闪发光,如同宝石如同火星。他眼睛里盛着光,盛着无数雀跃人群里她,笑得意气飞扬。
这幅艳丽画卷是什颜色?
贺思慕想她学,这些颜色她才刚刚学习过,这天空、树木、花朵、观台、人们身上绫罗绸缎、他衣服、他马匹,这些她明明都认得突然却个也说不出来。这些明媚颜色组合成此刻,组合成天大地大和他,她就像是突然语塞般,能够想到词语尽数消失。
段静元委屈地说道:“嫂嫂,忍不住嘛。”
“这次来前你保证过,在席位上不会大声喊叫。”
“……要不还跟往年样,到下面去看,三哥肯定是要打中头筹,三哥打中头筹再上来。”
吴婉清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你啊,年年都穿这漂亮衣服,每次都说不下去。最后还是下去惹身灰。你想去就去罢。”
段静元便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拉着贺思慕往沿着台阶往下面走,边走边说:“快快快,们去下面,下面想怎喊就怎喊,包管你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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