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野指指自己袖子:“段小姐要直这样拉着吗?”
段静元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松他袖子,她清清嗓子上下打量着方先野,有些犹豫地说道:“听说你和家有仇……是真吗?”
会不
方先野表现得十足谦虚,倒让段静元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过分,她心底道句这方大人真是虚伪,便转过头去不看他。她看着屋檐外大雨,有些烦躁地想雨势怎还不减小,非让她和这个家伙待在起。
身边男子似乎轻笑声,然后就听见他唤他仆人:“何知,们走罢。”
那十四五岁仆人惊讶道:“大人,这大雨走出去有伞也要淋湿,更何况咱们都没带伞呢。”
“你还知道啊,这阴沉天出门居然忘记带伞。”方先野不轻不重地训斥道,就要往雨里走。
段静元心想他不会是察觉她嫌弃才主动要走罢,虽说和他在个屋檐下她十分不自在,但是真要让他在这大雨里行走,也太不像话。
三哥太惨,她心中膈应根本不想给半分眼色,以至于今日居然没有第时间认出来。
段静元心里刚刚那点儿好感立刻灰飞烟灭。
仿佛是察觉到段静元情绪变化,方先野直起身来,探究地看她眼。段静元敷衍道:“原来是方大人,听说您是南都第才子,当世锦绣文章半数出自您手,久仰久仰。”
方先野笑起来,谦逊地摇摇头:“段小姐过誉。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段静元愣愣。
她立刻抓住他,道:“方大人,你也不必……”
方先野步子顿顿,目光落在她抓住他袖子手上,段静元目光也落下去。她心想这确实有些唐突,正欲收回手却发现他手背上有条长长纤细疤,直深入到袖子里看不见地方去。
她时间把唐突抛在脑后,惊奇道:“你手上怎有这深道疤?”
方先野沉默会儿,轻描淡写地说道:“赴京赶考路上遇到劫匪,差点丢性命,幸得裴国公搭救收留。这道疤是那时留下,伤经脉故而这只手无力,幸而是左手不用执笔写字。”
“这样啊……前些年南都周遭不安生,三哥也遇到过劫匪……”段静元这样说着,心里想他帮裴国公做事是报恩,大约也情有可原,终究还是那裴国公太不是东西。
在遥远记忆深处,多年前她回岱州老家探望祖母夏日,她说三哥写文章是天下最好文章。那时三哥披着身日光,样貌已经记不分明,只是将她手里文章拿回来,身上有苍兰香气,他笑着淡淡说——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她顿时有点生气,脱口而出道:“你怎学三哥说话?”
清秀沉稳男子被她这无端控诉弄得愣,才缓缓明白她意思,轻笑声低声道:“记性真好。”
“你说什?”段静元没听清楚。
“没什。段将军是名门之后,自然是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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