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风道长和假乔燕都被她烧死,段胥这边想怎编故事都可以,贺思慕不欲和凡人般见识。对她来说,那鬼域里想趁机取而代之家伙才是她要惩罚对象。
段胥笑笑,说道:“你这些部下是怎回事,居然如此不敬。”
“倒也不令人意外,他们个个翘首以盼从高处坠落,也不是天两天。”贺思慕翻着鬼册,眼皮也不抬道:“人间也好鬼域也好,王座之上贯如此。”
段胥默默,目光落在她胳膊上纵横交错伤疤上。
贺思慕抬眼看向段胥,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身上伤疤,她叹息声,抖袖子将胳膊掩起来。她从前
段胥微微笑,他握住贺思慕手腕收紧,顺从地说道:“求……鬼王……饶过……”
“下次可还敢?”
“……”段胥眨眨眼睛,却不回答。
积极认错,下次照旧。
贺思慕眯起眼睛,他摆明是吃准她舍不得杀他,在这里敷衍她,被这个小狐狸拿捏感觉可不太好。
春日午后里派安静,沉英还趴在边沉睡,因此段胥将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如同耳边呢喃,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以段胥这个名字在世上拥有切发誓,这誓发得够重。
贺思慕凝视着他眼睛,只须臾又笑起来,伸手将他推开:“不是就不是,你这大反应做什?居然还生气。这还是第次看见你真生气,有趣。”
他被秦帅丢到北岸来,被吴盛六质疑,被秦帅部下们排挤都不曾生气过,却为这个寻常疑问而生气。
段胥抿抿嘴,目光别开又转回来,他刚想说什却只见面前人身影闪,他立刻就被掐住脖子压在墙上。贺思慕穿着白色单衣,仅仅只手就把他提起来,她笑着偏过头道:“可们账还没算呢,你说过什来着,就只活十天好?”
他此时却派天真诚恳地望着她,眼睛里满满地盛着她。
——总是保护别人人,是很孤独。
贺思慕突然想起沉英转述这句话,掐着段胥脖子手顿顿,便松开。
段胥落在地上时候还有余裕使技巧,悄无声息并没有惊醒沉英,连终于松口气咳嗽声都压得很低。他边弯腰咳嗽着,边笑意盈盈地抬眼看向贺思慕,贺思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挥挥手走到床边坐下来,打响指那本厚重古书又落进手中。
“这到底是怎回事?”段胥仿佛当刚刚事情没发生样,坐到贺思慕床边。贺思慕目光仍然放在鬼册上,不咸不淡将事情经过大概跟段胥讲遍。
鬼王殿下看来还记着刚换触觉那天仇呢。
段胥握住她手腕,有些艰难地说:“你……伤……”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罢。”贺思慕靠近他逼视着他眼睛,段胥只是沉默地回望着她。
阳光温暖,室内安静。
贺思慕有些意外,她说道:“你不是向舌灿莲花,怎现在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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