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胥带兵隐匿在巨石之后,令斥候前去探查情况,他吩咐士兵排好阵型,待队伍来到山下,他先将队长射杀。队长身死后便先以弓箭手将敌人击倒十之七八,再从左翼向下冲垮敌人车队。
“目标是粮车,不要恋战。”段胥再三重复道。
话音刚落,斥候便来报粮队出现。便见段胥问士兵要来把弓弩,拿出支箭搭在矢道上,端起弩只胳膊做支架,微微俯身眯起眼睛瞄着校准望山。
巨石距离离官道尚远,并且正刮着大
十四岁孩子能有什妻儿,他浑身新伤旧伤,也不像是有父母疼样子。
“便没有亲人,若你从前同何嫣似与胡契人十分要好,或者干脆死心塌地信任他们,为他们做事呢?”段胥紧追不放。
“从前事不想想起来,只当过去是死。”
“如果有天你想起来,要如何?”
“那也是别人人生,不是韩令秋。”韩令秋终于举甩掉段胥扣来帽子。
在黑暗幽长山道中,段胥与韩令秋带兵疾行而过,朝着呼兰军后方运粮必经之地而去。
山路阴暗潮湿,地面也容易打滑,但段胥步子仍然很快,而且已经是压抑速度结果——韩令秋也样。他点都是脚程快士兵,整个队伍如同飞般。
段胥感觉到身后屡屡投来目光,悠悠地说:“困乏得很,韩校尉要同说两句话,让提提精神?”
韩令秋呐呐道没有,但是他浑身紧张僵硬状态,段胥感觉得清清楚楚。段胥回头无奈道:“你莫不是还担心是*细,会儿把你们丢给胡契人,叫你们有去无回?”
“末将……并无此意。”
他并没有注意到,原本是他在怀疑段胥,却被段胥反客为主,变成他自证清白辩论。
段胥爽朗地笑起来,也不再追问,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轻松地说:“别紧张,就是想同你亲近些,多说些话罢。”
……还从没见过用这种话题来亲近。
他们这小声交谈着疾行,不多时山路便看到尽头,光线亮起来。山路尽头有些生青苔巨大石头,隐匿在石头之后往下看,便能看见山下歪歪扭扭官道。
这官道确实有些磕碜,看起来年久失修,怕不是前朝留下来,到现在也没有翻新过,丹支夺这江山却似乎懒得好好管理。
“不过韩校尉原是从丹支来,若是归降胡契人便是如鱼得水,岂不是更快哉?”
段胥将这顶大逆不道帽子给韩令秋扣下去,韩令秋自然是不接,立刻将这顶帽子掀起来。
“从未向吴郎将或踏白隐藏来处,已不记得在丹支种种。从被汉人夫妇所救来到大梁时,便已经是大梁人。”
“你只是不记得而已,倘若你在丹支尚有妻儿或父母兄弟,你还能无牵挂地说你是大梁人吗?”段胥利索地再将这顶帽子给他扣回去。
韩令秋沉默瞬,奋力挣扎道:“将军,来大梁时才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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