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移到他腰间破妄剑上,心说她姨夫做这柄剑口味刁钻得很,挑上这样个浑身是谜主人。
段胥这些准备谋划,事先从不和他商量,分明是看不起他!
这时候吴盛六还不知道,他这番想法可是大大地冤枉段胥。段胥并非看不起他,这个人就算天王老子在前,也不会改变他专兵独断本性。
段胥笑起来,他摆摆手让吴盛六坐下,自己也坐在桌后,好整以暇道:“吴郎将喜怒形于色,且常年在边关,敌人对你十分熟悉。疑兵之计若告诉你,恐怕,bao露。再者说,敌双方战力差距郎将也清楚,所谓死地则战,若不是抱着必死之心与敌军相争,便是留有后计又有何用?”
“说到那些红鸟,不过是身涂红彩鸽子,让孟晚带人搜这带所有信社,得到上千只信鸽,皆绘上红色火焰纹待战时放出。胡契人笃信苍神,将苍言经奉为无上经典。而苍言经中提到,苍神惩罚信徒,便从天上降下身披火焰纹红鸟,所碰之人永世不得超生。”
吴盛六听着段胥解释,面色有所缓和。
见果然没她什事,步子顿顿便拢着斗篷走到旁,在应该是为她准备位置上坐下,端起茶来准备喝茶看戏。
“当心舌头遭殃,茶烫得很。”
段胥他双指敲敲贺思慕桌子,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然后他转身面对吴盛六,仍旧笑意盈盈。
“是,把夏郎将派回凉州,让他统领凉州踏白军余部,等待援军到来。吴郎将有什不满?”
看戏贺思慕挑挑眉,未免受伤还是放下手里冒热气茶。
段胥笑笑,慢慢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来如此。”
贺思慕手指在茶杯边缘漫不经心地磨着,指尖被烫得发红也没有收回。
以她对胡契解,他们只允许本族人信奉苍神,至于宣读苍言经更是司祭才有权力。段胥那日在战场上说出胡契语是经文,居然和苍言经上原文字不差。
——苍神降灾,燃尽众生。
他怎会对苍言经如此熟悉?
此时营帐中,除夏庆生之外郎将和校尉们都已经到齐,各个披着泛着寒光铠甲衬得营帐都冷几分。除孟晚和韩令秋之外,还有几位面生校尉,有些紧张地看着吴盛六和段胥对峙。
吴郎将和段胥不对付也不是天两天,个资格老个身份高,个直脾气个笑模样,打仗时还能勉强合作,仗打完就要吵。
吵到今天居然还能把场场仗打赢,也是十分令人惊奇。
“有什不满?将军大人,这几场仗跟着你打,虽然赢,但却是晕头转向。您对就没几句实话!”
说起这事儿吴盛六就来气,原本段胥说要攻打宇州,刚开始打没多久,就突然掉头渡河打朔州。攻打府城时候更甚,打之前他还跟段胥争吵,以这里地形和敌军数量踏他们是必死无疑,谁知不知道打哪儿飞来好多红鸟,居然把胡契人吓得丢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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