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死亡,接连不断魂火闪耀,明灯升空,往生轮回。血色漫天沙场,在恶鬼眼里便如同场放天灯盛大节日。
她蹲在地上,选中个头骨饱满奄奄息胡契人,双指在他眼上抹,他眨眨眼便看见面前这只恶鬼。
“可以完成你个愿望,然后吃你。你可有什想要?”贺思慕以胡契语问他道。
见他露出贯迷茫神色,她再以胡契语简短地陈明利弊。只见那胡契人手抓住她衣裙,颤巍巍地唤道:“苍神大人……”
贺思慕偏过头:“不是什苍神。”
“又去细细查番段舜息,段家四个孩子,他是段家三公子,小时候便有才名,能过目不忘,背下百余首诗词歌赋。他七岁那年岱州祖母生场重病,他便被送到祖母身边侍候,这段时间他常有文章流出,在岱州十分出名。这些经历都还算寻常,唯不寻常,是他十四岁从岱州回京时,遭遇劫匪。”
“他侍从仆人全被杀死,唯有他死里逃生,路跋涉来到南都。自此才在南都安顿下来。”
贺思慕指节在桌子上扣着,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侍从仆人全死,唯有他活下来?段家老太太后来如何呢?”
“段舜息到南都没多久,老太太就去世。”
如此说来在岱州七年间认识他人,几乎都不在世上。
生活全是屠户。”
她爹,先鬼王要是听见她这个比喻,定要拍手叫好道绝妙。
“啊,屠户,就像街上卖猪肉张屠户?”
“差不多罢。”贺思慕笑起来,眼神便有些漫不经心:“屠户可是难管得很啊。”
“那小小姐姐爹娘,是怎去世啊?”
“苍神大人……杀那个……家伙!”那胡契人举起手指,满是血污看不清长相脸上,唯有眼里仇恨和愤怒清晰。
贺思慕顺着他手指看去,她眼中被魂火照得亮如白昼世界里,段胥骑着匹枣红色骏马,披甲持刃在人群中厮杀,
真是好巧啊,世间竟有如此巧合吗?
还是说他想隐瞒什呢?
贺思慕磕着瓜子,心想这小将军还真是个宝藏,越挖东西越多。正好她最近有点饿,可以去朔州前线去觅个食。顺便去瞅瞅这小将军活得是否还安好。
夜色深沉,朔州府城之前,杀声震天,刀剑交错。
贺思慕隐匿自己真身在刀剑纷纷,血肉相搏之间慢悠悠地走着。她穿着她最喜欢红白间色曲裾三重衣,腰间玉坠闪闪发光。
沉英还是童言无忌年纪,有什问题想问就问,并不知道有些问题是不合时宜。
贺思慕瞧沉英眼,沉英被她眼里阴云吓到,噤声不语。
她只是笑着忽略这个话题,叫沉英去街上给她打二两酱油,沉英立刻如获大赦地跑掉。
待沉英走出小院之后,贺思慕从怀里拿出刚刚颤动明珠,问道:“风夷,怎?”
“来跟您老报告情况呀。”那头传来年轻男人欢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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