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叫你呢?傻愣着干嘛?”齐铭拍齐向然脑袋,跟齐教授调侃道,“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
转头见到齐教授含笑目光,齐向然也恍惚地露出个笑。
“吃早饭吗?”齐教授拉他过去,仔细看他脸、他手上伤口,覆在他手上长者手宽厚、温暖、干燥,“叫个早餐,咱们家人边吃边聊。”
花顿早饭时间,齐铭将当年事情简单总结遍,竟然跟江纵昨晚分析得大差不差。虽然齐铭言辞委婉,但还是能听出,他父母当年并不是两情相悦,不过是方到新南做生意应酬,方在工作时被客人挑中,怀孕当然也是意外,或许是因为这是人生中第个孩子,当时他那个生物学上父亲并没像恶俗偶像剧里那
出来“目送”两个字,没来由,他鼻头酸,忽然发觉从昨晚得知这个消息开车回新南到现在,江纵好像是他们几个之中表现最平静人。
光影将江纵虚浮地包裹起来,太神秘太陌生,记忆里,齐向然只见过次这样江纵,在他当年出国前他俩最后面,个或许是秋天清晨,齐向然搭着包咬着三明治要去上学,推开门就碰见正从对面别墅出来江纵,那时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江纵直没回过家,当天回来,甚至连车都没进车库,只停到门口路边。
江纵当时没有要主动打招呼意思,所以齐向然脚步只是顿,随即便像碰见陌生人那样,若无其事扭头就往小区门口走。他确存赌气意思,因为从他在ktv吻过江纵之后,他俩已经有太久没有说话,能避开场合都避开,偶尔碰面也都作互不相识,以至于周围所有人都觉得两人因为某种原因反目成仇。
其实哪有呢,个吻而已,根本不至于——至少齐向然是这觉得,还曾腹诽江纵这人实在太不大气,芝麻蒜皮小事也要记恨这久,他有怨气,于是打定主意这次自己绝不低头,哪知道僵持就僵持如此之久。
那个两人猝不及防打照面清晨,似乎被晨雾和树影笼罩着,在齐向然记忆中是很朦胧画面。条林荫道那长,齐向然扛着肩膀走那久,走到他快忍不住要回头看看时候,路线里终于有拐道,他提心吊胆地,借着拐弯当口飞快往身后扫眼,却惊讶地发现,江纵保持站在车旁边姿势动不动。
只不过匆匆瞥,连面目都瞧不清楚,如今回想起来,奇迹般,齐向然见到那个场景,江纵穿身剪裁漂亮黑色大衣,显得高大成熟,手指间似乎夹支烟,顶着晨间灰白色薄雾和从薄雾里透出日光,就像现在这样,淡淡朝齐向然看过来。
像个安静、脆弱,江纵似乎从来不会做目送、或者说告别。
“小然……”
再仔细想想,那时候江纵已经和江家决裂,不可能会在江家过夜,而选择那个时间出现在门口……是不是说明他是特意等在那里,等在那里干嘛呢……
“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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