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找不到齐向然踪迹,任凭江纵怎坚持,警察不愿再做无用功,回局里汇报情况,要再仔细回看遍监控。留江纵个人伫立岸边,望着宽阔苍莽江面。朝霞已经出来,却并不灿烂,颜色像还泛着青白色就被人摘下涩果。
在这世界上活快二十八年,江纵第次体会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感觉。夜间,他不知道沿着江往下游走多少路程,浑身温度都被江风刮得干干净净,这条不知道去向何处只顾奔涌江,在这刻显得那样无情,耳边浪涛声哗哗在响,像是对江纵可笑念之私嘲弄。
抱着最后丝希望,江纵回家。
开门时候才发现自己脚步打着晃,他握住把手,缓两秒,心脏隆隆地跳着,幻想下刻就能见到齐向然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挑眉向他望来样子,门轻轻推开,房间却是片沉冷死寂。
江纵站好久,才
然然真……”
“不会。”江纵立刻打断她,不知道是说给他俩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语气里带上几分冷酷笃定,“没有这种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有多难看,向玲被他表情吓跳,齐正荣拍拍她手:“托朋友找,警方也在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然然虽然有时候冲动点,但那种事情,他不会做。”他安慰向玲,“们两个在这儿也起不到什作用,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江纵没发表什意见,两辆警车这时候从停车场开出去,江纵也解车锁,临上车时却顿住脚步,忽然叫住向玲:“阿姨,不知道这整晚时间,您有没有……”他顿顿,脸色是种很古怪冷漠,带丝不容易被人察觉怨怼,他其实很少将这种个人情绪流露到表面,但不知觉地,他这做,“有没有发现——然然其实两只手都带着伤呢?”
没等向玲回应,江纵上车。跟着前面警车,他紧紧握着方向盘,路风驰电掣。
切他都做得有条不紊,成年人理智像枷锁,也像傀儡线,操纵着他及时去窗边察看、搜寻齐向然留下痕迹、反复拨他电话、冷静地向齐家父母说明完情况后带他们去最近公安局。
在所有人看来,他那样情绪稳定,连跟警察交代今晚情况时候都还思维敏锐、逻辑清晰。实际上他从见到那间屋子空无人时,大脑就已经片空白。
没有人发现,其实他手里到现在都紧紧攥着那张齐向然留在桌子上纸条,那纸条夹在方向盘和掌心中间,早已经被汗濡湿,里面写着齐向然留给江纵话,以他贯口吻——东西授权给你,你都拿回去吧。
笔触在这里顿,像是执笔人停下来许久,才再提笔另起行。
江纵跟警察沿着江畔找整整夜。打着强光手电,泥滩上每个脚印,他都仔细对比,见到有相近鞋码时,他心脏就要猝然缩紧。晚上下来,他像无数次心脏病发作过那样,浑身上下早就片湿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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