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湖周围那些老树没有挪动,齐向然找到她当时迎向方位,站定,视线投向前方。周遭行人极少,下过雨湖面有隐约雾气,切都变得朦胧模糊。齐向然错不错地看着,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看什,长久寂静中,似乎有艘褪色蓝白色游船从憧憧水影中缓缓驶出来,薄雾忽然散。
温暖阳光、热闹笑声、花香鸟语,穿着碎花裙笑意盈盈漂亮女人,场隔多年从未谋面母子对望。
那个姓崔禽兽没有骗他,齐向然注视着那张脸,以难以言喻心情想。
他跟施语凤长得,真太像。
浑浑噩噩整天,齐向然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回家。第二天睁眼就接到江纵电话,江纵出差完没立刻回来,先直接去律所,似乎有什要紧事要忙,托齐向然去书房找份文件带给他。
云飘速度很快,像风力作用下海面无尽翻涌浪花。
齐向然站在河边,这是他从前最常来位置,底下条臭水沟似河,眼前见到是对岸不知道排放多少污染物工厂,身后是面目全非却仍然陈旧落后河街。
他抬头望天。有那瞬间,齐向然觉得这片天成片磅礴颠倒海,他在海居高临下垂视里,是片孤形吊影落叶。
这种想象让他感到可怕。
照片揣在裤兜里,齐向然最后看眼这条街,转头挪着脚步离开。
剃须刀是江纵早给他买好,齐向然边刮胡茬边看着镜子里自己,头发又长许多,好在之前型还在,看着不让人觉得太奇怪。夜没怎睡好,所以整张脸都没什精神。洗漱后,他随便挑身衣服,在江纵书房找到他要那个文件袋,怕他着急要用,齐向然打车去律所。
不是上下班时间,电梯间几乎没人,电梯路畅通,到二十三层时停下,位穿身高级职业装长发女士进来,正要按电梯,见到按键上亮着数字,手指蜷,又收回来。
据崔丹珍所说,那几个操着北方口音人在离开时还给她留下张名片,希望她如果想起来可以及时联系他们。但她那时忙着收拾屋子,只是随便瞥眼,就将名片扔进垃圾里,而垃圾早就丢进路过垃圾车。
他真是片落叶,齐家、崔家、倪辉、来找施语凤北方人,这切看起来毫无关联线索组成个无形漩涡,将他卷入其中,卷得晕头转向,卷得支离破碎。
但他冥冥之中感觉快,快要触碰到事实真相,哪怕唯知道真相倪辉不愿意告诉他,但切发生过,总该有迹可循。
他追寻着照片上踪迹,独自来到中心公园。说起来谁敢信,施语凤当年竟然也坐过中心公园游船,那张照片上,她穿着碎花裙,长发蓬松随风扬起,坐在船尾对镜头笑得好开心。
二十多年过去,这片湖早已变模样,上次和江纵起见过满池荷花,此时几乎已经凋谢殆尽,又是令齐向然感到陌生另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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