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下来,齐向然摸又摸,很小心珍惜那种摩挲,宝石有温润触感,小小两颗,稍不留神就会弄丢,他不舍得,最后还是把它原模原样包着放回抽屉。
脱衣服躺在床上时候仿佛才有实感,他双手枕在脑后,回味起昨晚那个模糊梦,遥远、混乱、朦胧,心脏有点窸窣麻意,像小蛇柔柔地爬过去。
梦里情形记不清,梦里懵懂悸动却还很深刻。
有些可惜,他怎也想不起昨晚江纵是怎把他弄回去,也想不起江纵对他说过什,太久没这喝酒,喝就上头。
但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醉,幸好他没有更多出格让人难堪举动,幸好江纵对他冲动狼狈并不在意。
个资格,去江纵家他没任何身份和理由,他只能待在这儿,待在倪辉身边。
“哎,”严彭彭拍他肩膀,“咱俩第次见面,记得不?当时你也是穿这身牌子货,比今天这套骚气多,要不是围着你那群人认识,都以为是哪儿来演员在拍电视剧。”
齐向然乜他眼,淡淡。他当然记得那天,他从齐家跑出来第二天,因为只知道个大概地址,没那容易找到倪辉,晚上他在桥洞睡——能找到个桥洞睡,都得多亏那两位私奔过初中同学给他提供经验。
套生日宴穿上衣服,半包烟,除此以外他什也没带,睁眼就见着群把自己围住混混,冲他个身无分文穷光蛋要钱。
“还是你面子大,”齐向然说,“几句话那些人就散。”
倪辉不在家,整个院子都特别安静,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虫鸣,个悠然恬淡夜晚。将睡未睡之际,江纵那双仿佛能看透自己切想法眼睛出现在齐向然脑海里,还有下午走之前路过他身边时,他攥住自己胳膊那只手,有力道,没情绪,带着点不容抗拒意味。
他叫齐向然名字,声音总是成熟沉
严彭彭摸着脑袋笑:“也没有,就是之前帮他们打过架,再说,他们那套见谁打劫谁做法,真看不上,那多人欺负你个,也不道义啊。”
听到这种事,齐向然也不觉得丢脸,说实话,自从来到这里,他曾经那些不值钱自尊心好胜心早就被点点打磨个干净。而且最初多少次他挨打被骂,都是严彭彭帮衬他。
“这几年,谢兄弟,”齐向然转头看他,手搭上他肩膀,笑下,漂亮桃花眼有些往下耷,种莫名神伤,“出去好好混,祝你好人发大财。”
月亮升上来,天幕隐隐泛出黯沉深蓝色,好天气,不过见不着星星,就显得夜格外萧索。齐向然翻箱倒柜,找出面小镜子,支起来,又从抽屉最里面摸出包好那两枚耳钉。
光线暗,宝石颜色就沉点,但还是通透,对着灯泡看不出里头有任何点杂质。齐向然看很久,欣赏、品鉴、斟酌,对着自己右耳那两个耳洞比比,相对之前他身老头衫,今天这身衣服搭它要合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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