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他见到江纵在他面前单膝蹲下,个宽厚结实肩背,像大山。都不用江纵提醒,齐向然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肩,像小时候做过好多遍那样,乖顺地爬上去,把脸埋到江纵颈窝,安心地蹭蹭。
久违熟悉温度和气味让他顿时昏昏欲睡,他开始怀疑自己大脑不是被酒精麻醉,而是被江纵麻醉。
他呼吸闷在江纵身体里,他叫他:“江纵。”
江纵低低“嗯”声。他轻
齐向然突然把攥住他手,整个人身体重量都像坠在那上面,“觉得恶心?”他问江纵,“这些打男人主意男人。”
江纵垂着眼睛看齐向然,看他在昏暗灯光下黝黑绵软头发,还有那个小小发旋。他攥着自己手力气太大,大得都在颤,像攥张浮板,把救命稻草。
仿佛但凡只要自己轻轻撒手,下秒他便会立即神灭形消。
齐向然抬起头,用种湿淋淋目光注视他,再度问他:“恶心。”
激光射灯突然狂躁转动,周遭尖叫声又像浪样掀起来,拍得人要头晕目眩。已经到达夜场气氛最高点。
空空荡荡,酒瓶满桌子东倒西歪。
齐向然左右看看,脸色沉下去:“靠。”因为酒精作用,他骂人都是慢吞吞,“人都给赶走,你他妈有病吧。”
说完他喉结上下动,又支着下巴冲江纵笑,被正中下怀那样,很张扬挑衅,“还是你吃醋啊江纵。”
江纵扫眼酒桌,桌子狼藉,也不知道齐向然已经灌多少。他坐回去,问:“还喝?”
这语气太淡然,盯着齐向然眼神也莫测。
齐向然注视始终没有挪动,是种倔强执拗、胆怯恳求,和惴惴强硬。他不罢休地盯着江纵,湿淋淋目光也会灼人。他定要这个答案。
“不会。”片刻后,江纵说。
他用另只手摸摸齐向然头发,确是绵软,他轻声说:“不会,然然。”
得到答案,齐向然懵懵地“啊”声,然后长出口气,脸上绽出个满足笑来,汗涔涔、酒醺醺,他松开攥住江纵手,轻而慢地,人有些泄劲地往后倒,像因为尝到甜而终于卸下重担。
他醉,齐向然想,这酒也太烈点。
“喝。”酒杯往桌上磕,似乎喝得太多控制不力度,酒花四溅出来,“花钱买,为什不喝?”
江纵点点头,招手问服务员给自己要杯冰水,酒便由着齐向然慢慢喝。
这种地方,气氛不可能会因为个小角落氛围改变而改变,楼表演在此刻接近高潮,尖叫声简直快要把屋顶掀翻。
渐渐,来找江纵要联系方式人又多起来,都被江纵礼貌拒下。齐向然边喝酒,边沉默着看着这切,辛辣冰凉酒液到胃里,烫得要起火。
这种把烈酒当白水喝法当然不成,齐向然却毫不在意,灌酒动作甚至带着点焦躁,到最后他手抖得连倒酒都对不准杯口,江纵才起身,把酒杯从他手里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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