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色厉内荏故作镇定插诨打科表演,在江纵面前好像窗纸,只需要轻轻捅就破。
太滑稽。
齐向然挫着牙根,是想用个笑来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江纵忽然又说:“同性恋,昨晚查过。”
“齐向然,”他问,“不想跟做兄弟吗?”
心脏猛地缩,齐向然抬头望向他,脸上是种几乎掩饰不不知所措。可江纵见到齐向然表情,下刻,却只是然地点
他脸颊上已经没有发烧带来嫣红色,反而因为长时间待在空调屋,呈现微微点发白。那双标致桃花眼是他明艳长相点睛,眨眨,倒映出白炽灯光影,脸上却有不算好看淤青,像只弄脏以后被丢进风里漂亮玩具。
看着这样齐向然,江纵竟然有种突兀、强烈想法——他想做弄脏他那个人,想做将他丢进风里那个人。
大概也想做将他捡回家重新打扮那个人。
“已经说过要来。”江纵抬手,将齐向然乱掉头发轻轻拨回去,“所以来。”
齐向然脸上不解转换成个不可置信却又很无力表情,他很轻缓地摇着头:“就这样?”
烫。
他现在根本差点就将头都埋进手机里,却仍然感觉江纵视线能在自己脸上烫出几个窟窿来,好像种无声熬煎。
时间过去秒、两秒,医院压抑低沉空气里,似乎有指针走动声音。江纵忽然开口,齐向然就立刻条件反射地捏紧手。
“在看……”江纵说,“有些病号发烧还那馋嘴。”
齐向然听到棒冰包装袋响响,“还趁着不在偷偷去买?”
江纵顿两秒,平心静气地问:“还有哪样?”
这话听着太让人生气。
江纵可以忽略他所有愿意忽略,也可以贯彻切他想贯彻,就好像他深刻知道,他是主宰,是囚笼、是锁链、是黑夜和夜里让人无处可躲骤雨,是能掌控或者埋葬齐向然人,所以他为所欲为。
而最为可悲是,因为他是江纵,所以这切对齐向然来说,确非常有用。
齐向然捏着手机手都在开始发抖,此刻他真很想将脸埋在手心里狠狠呼口气,可他手上还拿着该死棒冰,太滑稽。
齐向然猛地愣,品品“偷偷”两个字,有些哑然失笑。
“江纵啊,”他以种令人寻味语气问,“出趟国,你是不是忘记,时间是会动。”
他抬眼看向江纵,很平静地说:“为什感觉你总还拿当个小孩,可已经长大啊,”他举举手中棒冰,“来不来医院也好,吃不吃棒冰也好,无论做什都好,其实都不需要你替做决定,有自己做主权力。好像跟你说过那些,你全当成孩子话,当成耳旁风。”
他偏偏头,脸上露出不解:“真挺好奇,昨天意思还不够清楚吗?你今天为什还要来?”
说这话时,冷气倏地有阵变大,将齐向然额前头发吹得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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