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齐向然点头,“换。”他晃晃那根烟,笑,“川贝枇杷,国外没这味儿吧?”
没
齐向然直靠在沙发里,毫不掩饰地盯着江纵看,酒柜旁边小桌上放着酒具,跟前又是个小岛台,岛台上方有柔软暖灯,江纵浸没在其中,整套动作都随意漂亮。
“要听响吗?”江纵拿起口布,橡木塞已经被他撬出来半,他忽然抬眼看向齐向然。
眼神碰撞瞬间,齐向然没想躲开,但听清楚这话,他怔怔,把脑袋往后靠,避开这个注视。
紧跟着他说,“要!”像小时候江纵每次开酒时他所要求那样,说得漫不经心,“喝红酒嘛,不听响就没意思。”
说完之后齐向然枕在沙发靠背上望天花板,眼球不知为何变得酸胀,于是视线里灯光洇出好多层叠光晕。
他想象中万家灯火,而是片看不清边际黑暗。
“是片湖。”江纵站到他旁边。
齐向然眨眨眼睛,看清楚黑暗湖面上月亮稀薄倒影,点淡淡波光粼粼。
手指触上窗,齐向然抚摸着湖面上那点微弱亮光,他轻声问,像怕惊扰它:“白天看话,是不是很漂亮?”
“还好。”江纵也看着那边。
秒、两秒,第三秒,屋子里响起“砰”声,是气流瞬间高速冲击声音。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开红酒并不礼貌,西餐厅服务生侍酒时从不会让它发出这种声响,但齐向然从前爱把它当成个小乐子,真难为江纵还记得这种事情。
他闭闭眼睛,再睁开时看向岛台时,江纵已经将酒倒进醒酒器。
估摸着酒还得等会儿,他发几分钟呆,从裤兜里费劲掏出那盒已经皱巴烟,带出来钥匙和点现金,又胡乱塞回去。得到江纵点头后,他才将烟点燃。
等待醒酒间隙,其实可以说点什,可齐向然这刻根本什也记不起要说。竟然是江纵开口,他把酒具都挪到茶几上来,瞥眼齐向然手指间夹着细支烟,问他:“换味道?”
齐向然没再说话,在脑海里想象着这片依湖富人区风光,他完全想象得出来,因为他也曾有幸是站在高处,俯瞰这个世界、拥有这个世界人。
看很久,他才转过身,露出个漫不经心笑:“到底什事情,现在可以说吧?可不觉得你特意带到你家,只是为给个东西。”
“先坐。”江纵往茶餐区走,“要喝什?”
齐向然想两秒钟,打个响指:“红酒吧。”他笑着,“来瓶好,要不然开瓶以前不小心给你打碎那种?你自己主动把敌人带进老窝,那不得让你出个血好好涨涨教训?”
齐向然并不热衷研究酒文化,记不得他当初打碎是江纵哪瓶,更不知道那瓶酒值上个六位数。他话音刚落,江纵就已经在酒柜里挑出来他想要那种,同样是陈年赤霞珠,用小刀干净利落地在瓶颈环下面画圈割开,掀开铅帽,海马刀旋进橡木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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