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还是放昨晚在酒吧听那首歌。风像是从四面八方来,跟着音轨往他耳道里面吹,夹杂着树叶哗哗声音,他跟着哼,挺惬意,“离开或留下,枝叶间挣扎……”
眼前仅剩点天光忽然暗下去,齐向然抬眸,先看到来人手上棍子,再看清他们几个脸。
他撑着地,第下竟然还没起得来,“哎,兄弟,搭把手。”领头那个还真伸手给他借力,齐向然拍拍屁股,对他笑下,“坐麻都。”
齐向然收起耳机,咬只烟,把烟盒冲他们晃晃,“来支?”
没人吭声,齐向然也就自顾自,他把烟气吐风里,懒散地往门边靠:“严彭没在。”
,他轻声说,“Bvlgari也没这个好看。”
小姑娘没听懂他说什,眼睛忽闪忽闪,认真看他几秒钟,忽然伸手,用指尖去碰他脸上那些伤。
动作太轻,羽毛样触感,搔到破皮处会疼下,但还是痒酥酥。说起来挺可笑,齐向然竟然会从小姑娘这动作里,感受到种他好久都没有体会过情绪,是安慰吧,他冲小姑娘微笑,鼻头没忍住酸酸。
小姑娘收回手,从兜里又掏出把花来,团吧团吧揉碎,红绿汁液混在起,烂糟糟,她作势要把这东西往齐向然脸上贴。
这是家家酒过上瘾,小姑娘故作老成地叹口气:“大奔啊,瞧你弄,喏,敷着吧,好得快。”
有人嗤笑:“躲们呢。”
“真没躲,”齐向然摆摆手,不大在意,“人家里有事儿,你们找样,等你们半天。”
“那他妈能样吗,而且就你现在这样儿,挨得几下?”
齐向然直接从门后面拖出来根钢管,没理说话那个,只盯着领头那人看,“兄弟,选个地儿吧,”他夹烟那只手指对岸和街那头荒地,还是那笑下,“哪儿解决?”
热意就含在眼眶里呢,没想到小家伙来这招。“姐姐,大可不必大可不必,”齐向然蹦八丈高,咧嘴整张脸都疼,他赶紧往回赶,哈哈笑两声,“上好金疮药,还是姐姐们自己留着吧!”
走到街尽头,能看见对面那片荒地,也就到地方。倪辉这时候不在,齐向然也不想进去,他往门槛上坐,药顺手扔在边,双手往后反撑着,眯着眼去看河对面。
工厂那俩大烟囱又开始排烟,天穹边漫天晚霞把长团废气也染成落幕颜色。
旁边严彭彭家里门闭着,买药之前齐向然给他去个电话,说是明天早上就能出院,崔丹珍他爸要去接,所以就没让齐向然再去医院。
直坐到天快黑,河沟里水流声显出来,齐向然才从兜里摸出来副有线耳机,怎胡乱团他就怎胡乱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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