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这才进屋,见到崔母脸色白得吓人、满头冷汗、双唇紧抿,他不知怎心头跳,拍严彭彭肩:“吴大夫看中医,严彭,觉得现在这情况还是快点送医院好,你赶紧去把你车开过来,来背阿姨。”
离这最近是家社区医院,没有急诊,他们只能绕远路,多开二十分钟,风驰电掣地去城区家公立医院。
严彭彭这是辆二手捷达,空调没氟,他爱开着窗开车,所以直也没加,这会儿却让人犯难,崔母现在这样肯定吹不冷风,可关上窗车里又闷热难忍。没办法,齐向然只好让崔丹珍搂好她妈,自己找张放车上广告纸,从副驾驶探身过去轻轻地给她扇。
到医院,天都已经黑透,严彭彭要陪六神无主等抢救崔丹珍,挂号、缴费……套流程,齐向然干脆把全帮他们跑——其实他自己根本没什这方面经验,个问题都得反复问几遍才弄清。
好不容易办好所有手续,齐向然浑身都快被汗给浸透,正想找个地儿抽根烟,手机又催命似响起来。
齐向然不爱多管闲事,特别是人家家务事,但又和严彭彭有关,他没法撒手不管,只得跟着崔丹珍上她家去。
门口已经围大堆看热闹人,严彭彭黑着脸靠近,众人都下意识往后退半步。
崔丹珍他们家小楼是整条街上最破,还是很多年前铺板门,楼半用作门市,卖点老鼠药、蟑螂药、苍蝇拍之类杂货,另半摆张桌子,崔丹珍吃饭、做作业,都在这上头。
桌子这时候却被人掀,洒满地菜和粥。
齐向然脚步顿,屋里头正咂烟拧眉头看严彭彭那个中年男人他下午刚见过,花六块钱在他那儿买两个套嫖客。
他边往大门走边拿出手机,眨眨眼才看清屏幕上陌生来电,尾号是从小就熟悉排列。
手指动动,满鼻子消毒水味儿里,齐向然觉得光线暗好多。
江纵往窗外望眼,天色阴沉整天,晚上多半又是场雨。
空调温度太低,他穿长袖衬衫,袖子往上挽到半,露出遒劲有力手臂线条。衬衫领型是温莎领,打领带时便系温莎结,坐在他律所主任办公桌后,发型干净利落,整个人都显得严肃正色。
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他点开手机。前些天聚会之后江纵又被拉进几个群,新
这会儿再看这男人发型,又听到身后众人七嘴八舌闲话,齐向然不免惊讶——这人竟然就是崔丹珍那个坐牢爸!
“彭哥,妈这是中暑吗?”崔丹珍捻点风油精,两只食指指腹在她妈两侧太阳穴上揉,神色焦急地巴望着严彭彭。
“找吴大夫来看看吧!”外头有人吼声,“去找!”
严彭彭恨恨盯崔父眼,转头俯身去察看轮椅上崔母。齐向然还以为那男人会像刚才他听到那样叫骂,却不料只是被严彭彭这盯眼,他趁人不注意溜烟就跑路。
个欺软怕硬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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