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她爸要回来,”严彭彭喷出口烟,“不过这事儿还没跟她商量好,准备待会儿再聊聊。”
两根烟抽完,不知道是不是倪辉回来,那头院子里也安静。
齐向然还不想回去,霸占严彭彭摇椅,跟他双排吃鸡,缩到第三层毒圈时,远处传来锅碗瓢盆叮铃哐啷通乱砸声儿,个男粗着嗓子破口大骂。
这声音隔得远,齐向然没探头看,料想是哪家两口子又打架。
结果没等这圈毒跑完,崔丹珍跑来找严彭彭,脸上赫
“钱也没有,毕业证儿也没有,”齐向然又想起“私奔”这俩字,想到睡桥洞初中同学,“要出去,估计只能睡桥洞。”
“这不还有呢嘛!”严彭彭起身,往他肩上按把,“再说,你也不是没睡过桥洞,怕个屁。”
齐向然笑声,没说话。
“你这头发都能扎起来吧,”严彭彭点支烟,给齐向然耳朵上也别支,“给你找根皮筋儿?滢滢那儿有。”
“扎不,”齐向然把吃完碗放回去,烟咬进嘴里,“也就前头能绑下,干脆把你推子拿来,全剃算。”
他又赶紧把碗放回桌上,捏捏耳朵,起身去开旁边立式电扇。
严彭彭不怕烫,拿把汤匙贴着碗沿搅和几下,“给小珍他们做,”他喝口汤,“没成想她妈前阵子感冒还没好,吃不这个。”
齐向然“哦”声,没说话,等晾得差不多,才把碗端起来,小口小口往嘴里喂。
严彭彭家里头就他们兄妹两个,齐向然到这儿三年,从没见过他们父母,传言是出去打工死外头,齐向然没问过这事儿,严彭彭也从没主动提过。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他们家跟崔丹珍他家直相处得还不错,严彭彭人虽然是个混子,对他妹和崔丹珍母女却很有耐心,两人在起多半也有这个原因。
严彭彭笑着把打火机扔给他:“哈哈,要真剃光,这条街小丫头能哭宿!”
火舌舔上烟丝,齐向然静静地抽会儿烟,“哎,听着没?”严彭彭忽然又拍他肩膀,“你那边在闹。”
“什?”齐向然同时听到女人骂声,反应过来,“估计谁又要赖账吧。”
“不去管管?”
“关屁事儿,又不分钱。”齐向然站起来,手指在烟身上掸掸,烟灰落到地上,没两秒就被风卷走,他问,“你真想好?崔丹珍走,她妈怎办?”
他们河街尽头这几户老房子楼都没改成门市,齐向然坐在门口,边吃东西边看河对岸,那边厂区有两个大烟囱,这会儿正冲天上放浓烟,风把烟往北边吹,造云似,只不过今天天气直阴沉闷热,衬得这人造云也灰蒙蒙。
“你走话,把严滢滢也带走?”
“带走,”严彭彭闷声答,“留她个小姑娘在这儿干嘛,她能养活自己?”
齐向然笑声:“也是。”
严彭彭两三口把剩下吸溜,碗搁到桌上:“要不然你也跟们起走吧,你不是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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